迎了两人入帐,刘小虎问道:“阿弟,明天是不是要攻城了?力大率是怎么部署的?董从事具体给你下什么命令了?”
刘昱面色阴沉,说道:“阿姊,董宪他真是欺人太甚!”
刘小虎看了看刘昱身后的陈直,陈直脸上颇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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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虎便就问道:“阿弟、姑丈,董从事到底是怎么说的,明天是不是要攻城,他下了什么命令?”
“阿姊,明天的确是就要开始攻城。我一到董宪帐,他就对他说,明天攻城,由咱们先上。”
刘小虎说道:“阿弟这不是咱们的意料中事么?”
言外之意,既然已是预料中的事,又何必因此发怒?
“阿姊,这的确是咱们的意料中事,是以我听了他这的这道命令后,初时也未动怒,但是我随后问他,明天攻完城,后天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歇一歇了?阿姊,你猜这姓董的怎么说的?”
刘小虎问道:“他怎么说的?”
“这姓董的说明天打完,看看再说!”
刘小虎面色微变,说道:“看看再说?”
陈直在刘昱身后接腔说道:“小虎,他这分明是要我部攻完明日,再攻后日,后日攻完,说不定还会继续让咱们攻!”他忧心忡忡,说道,“咱们还是低估了局面,之前有些乐观了,虽然料到了董宪会用我部先驱,却未有料到董宪居然会这般的不近人情,这般狠辣!”
刘昱等初至建阳时,董宪虽未亲迎,可接风洗尘、送粮送肉,一个没少,尚算热情,刘小虎与王贤在帐中闹了那一场后,他也没再滋扰刘小虎,董宪的这些举为,让刘昱、刘小虎、陈直遂略掉以了轻心,他们完全没有料到,董宪实际上是咬人的狗不露齿,獠牙露出在了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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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忿忿说道:“攻完明日,攻后日,董宪为减少他本部的损耗,是半点不顾我部!”想要骂上董宪两句,但是王贤那样的粗言秽语,他骂不出口,末了只恼怒地骂了句“匹夫竖子”!
刘小虎蹙起柳眉,如玉般光泽的脸上亦带了薄霜,说道:“竟是此等狠毒?”想了会儿,想不到对策,问陈直道,“姑丈,你可有对策?”
陈直说道:“在董宪帐中时,董宪说完明天打完,看看再说这话后,我对董宪说,我部部曲少,明日攻完,可能就无再战之力,若是因此延迟了攻城大事,可就万死莫赎,因请求董宪让咱们明日攻完后,可以休整些时。董宪说,攻城只在明日,晚上大可休整。小虎,董宪是铁了心,要用咱们来尽可能的消耗城中了啊!如今要找对策,只有一个。”
“姑丈,是何策?”
刘昱到主位坐下,示意陈直、刘小虎也都坐下。
三人都坐下以后,陈直捻着胡须,回答刘小虎的问话,说道:“小虎,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刘郎已经说过我的此策,便是攻城时,咱们把本部留当预备队,而用曹丰、戴兰两部攻之。”
“把本部留当预备队,用曹丰、戴兰两部攻之?”
陈直说道:“董宪不顾咱们的死活,咱们却不能把咱们现所仅存的这点部曲,尽数折损在南成城下。小虎,而今唯一的应对之策,惟此策矣。”
陈直的意思很明白,董宪不顾他们的死活,用他们来消耗城中守卒,那他们在不能拒绝的情况下,该怎么办?就只能不顾曹丰、戴兰两部的死活,以求尽量地保存本部嫡系的兵力。
刘昱说道:“阿姊,姑丈的办法是现在唯一之策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开始攻城,我现在就把戴兰、曹丰他们召来,给他们传达此令,叫他们做好攻城准备,明日就由他们两部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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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虎没有作声。
刘昱看之,见刘小虎低着头,似在思索什么,乃问道:“阿姊,你在想什么?”
陈直问道:“小虎,你可是觉得我此策不妥?”
烛光下,刘小虎适才的薄怒未消,脸上犹挂寒霜,但一双如似秋水,透而深邃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了深思之色,她说道:“姑丈,你的这个办法不是不行,但是在我看来,却非上策。”
刘昱问道:“姑丈此策不是上策?阿姊莫非别有高明之策?”
“阿弟,当此之时,我以为不当厚此薄彼。”
刘昱皱起了眉头,说道:“阿姊,你此话何意?”
“董宪既已狠毒,咱们帐下的三部人马,除掉打过田家坞堡外,又都没有真正地攻过城,这个情况下,阿弟,你作为我三部之共主,若是再厚此薄彼,恐怕不等咱们的部曲在南成城下消耗殆尽,就已经分崩离析了!於此之时,我以为,咱们应宜同舟共济,以团结为要才是。”
“阿姊,团结为要?”
刘小虎说道:“明日攻城,我以为不应该只用曹丰、戴兰两部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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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你不会是想让咱们的部曲也上吧?”
刘小虎说道:“阿弟,咱们应该把董宪的命令,如实告诉戴兰、曹丰两部,然后将咱们三部人马,分作三班,轮流以作主攻!”
“轮流主攻,真是让咱们的部曲也上?阿姊,这南城县可是很不好打的啊!力大率上次打,不就没能打下来?大前天,头天填壕的时候,阿姊,咱们也是亲眼所见,那田彻确是悍勇,并且狡诈!若是叫咱们的部曲也上,折损必定极大!”
刘小虎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坚毅,语气也越来越坚定,她尽管因为眼前的压力而坐姿笔挺,然却温和地看着刘昱,面上的冰霜下边,满是对她这个弟弟的关心和宠爱,说道:“阿弟,折损再大,至少不会使戴兰、曹丰两部与咱们离心!阿弟,为主将者,首要在於公正,唯有公正,才能得部曲之心,这样做,也有利於提高你在咱们军中的威望。”
“阿姊!如果咱们的人都折损在了南成城下,我要这威望,又有何用?”
刘小虎说道:“阿弟,若是只用戴兰、曹丰两部人马攻城,一则,他两部人马的可战之士只有三二百,至多两日就会无力再战,到时还是得咱们的部曲上,折损一样避免不掉;二者,戴兰、曹丰一旦因此和你离心,那即便撑到了打下南成之时,只靠咱们本部战后剩下的人马,你我又如何还能在董宪此处立足?至其时也,董宪会怎么对待你我?不用想也能知道!更别说咱们还想通过此战,引起力大率的重视,从而脱离董宪,正式投到力大率帐下了!”
刘昱心疼他的嫡系部曲,犹不情愿,仍是说道:“可是阿姊,若用咱们的人,损失会很大啊!”
“阿弟,如我适才之言,便是我部折损不小,却戴兰、曹丰不会与你离心,并且他们还会更加的拥戴你,你的威望会更加的提高。相比前者,该何以选择,不是很明显的事了么?阿弟,你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
刘昱甚不情愿,问陈直,说道:“姑丈,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