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王玄真对着想要统率兵马退开,给朝廷大军让出一条道路的姜子川说道:“停。这些人我要了。”
姜子川虽然不明其意,但他怎么可能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辛苦多年攒起来的基业?就算她是当世第一人也不行!
可当姜子川的手臂再次微微抬起之时,一股生死危机感突然席卷他的心头,迫使他不得不侧身闪躲。
而在他闪避的瞬间,一道细长的口子出现在他的脸上,鲜血止不住地直向外涌去。
躲开一劫的姜子川一动不敢动,生怕再触怒到王玄真,从而带来杀身之祸。
但随后,随着王玄真一声“去吧”,三百黑衣人手持刀剑利刃,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器,冲向如待宰羔羊一般的苗疆军队。
王玄真似乎将此处当做了自己供这些狼崽练习捕食的场所。
偶尔从黑袍之下露出的稚嫩面孔与手上沾染的鲜血极为不符,但那些年轻面孔的眼眸中却透露着因杀戮而带来的兴奋之感。
身为一方领袖,姜子川怎么能不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可他看着自己辛苦拼凑起的军队被一群黑衣人屠戮殆尽之时,他心中又如何不能不忿?
过了许久,等到天蒙蒙亮之时,姜子川才强颜欢笑地回到城头之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楚晏,在看见众人的黯淡面色后,决定要鼓舞一下士气,愤愤地说道:“难道我们就非得要被这王玄真给压一辈子吗?”
楚胥卿苦笑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以前只听说过当世第一人这个名头,今日所见才知道,莫说是当世,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以她如今的实力,恐怕就是做那传说故事中最不可闻的摘仙人也丝毫不为过。”
其余众人皆点头称是,尤其是姜子川。
众人与王玄真之间的差距绝不只是在上等人间境与下等人间境之间,仿佛已经高到另一个层次去了,也就是绝不可能以量来弥补。
楚晏看向南安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南安疲倦的双眼忽然闪出一道亮光来,说道:“柳成荫不是说过林旦是从龙之臣,得之可得天下吗?”
张黛山接言道:“可天下如此之大,哪里去寻他的踪影?况且救走他那女子实力也不容小觑。”
一旁的李双祁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那书生明知道林旦是从龙之臣,还要放走他,而不是直接将其击杀?”
南安轻笑道:“若是如此的话,王玄真都亲自到江陵城来了,我们这一帮人还能有一个活口?”
“对啊!这是为何?若我是王玄真,定会将想要造反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李独咎拉了拉自家妹妹的手臂,他知道她向来都是直言不讳,此刻担心她口无遮挡,为自己树敌,因此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张黛山摇摇头,叹息道:“若是有人能猜到她心中所想,那玄机无限的外号也就太名不副实了。
不过这天上地下,就没有王玄真所去不了的地方,她愿意支持朝廷,朝廷便倒不了台。可她为何要支持朝廷呢?”
这时南安轻声说道:“游戏人生。她曾说过想要试一试自己能否凭借一己之力挽救这衰败的朝廷。”
听闻此言,众人瞬间便变了脸色,虽然不知南安此言从何得知,但细细想过后,却觉得的确是如此才配得上王玄真的非凡气态和她那一身深不见底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