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水涨船高的势头,迅速对其他行业的招募形成了冲击,当然也包括了没有多少油水的安全部在内。
安全部虽有行事特权,但个人待遇着实算不上有多优厚。
张千智自己在这个衙门里混了三十年,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但也没有成为富家翁。
相较他那几个在造船业发展的兄长,这些年积累的个人财富更是相差悬殊。
安全部能对招募岗位给出的待遇,着实乏善可陈,反倒是要求良多,什么文化基础、身体健康、家世清白,条件一样都不能少。而且从业之后,还需随传随到,嘴得上锁,随时都把弦绷得紧紧的。
这一对比造船业的优厚待遇和相对较低的要求,脑子正常的人恐怕都会选择后者。
所以很多原本被张千智看中,并且已经取得联系的候选者,在这段时间却纷纷与大举招人的船行船厂签下了用工合同。
张千智收到消息后,对此也感到很无奈,他自知能开出的招募条件无法与财大气粗的竞争对手争高下,而且也不便利用职权,去让这些船行船厂退掉他相中的人选。
这些船行船厂背后,不少也跟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本身就是某位穿越众经营的家族产业。他要是拿安全部的招牌去打压对方,搞不好人家转身就搬出某位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了。
如此一来,安全部的招募计划不免大受影响,张千智早先选定的人选之中,仅有寥寥数人坚持选择了安全部,这个进度距离安全部的用人缺口仍然相差甚远。
这也导致张千智在回到自家府邸,看到家中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后,不免苦笑连连。
要是就业市场的不寻常热度持续下去,那他的招募任务是肯定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到时候要如何跟何夕交差,这很是让人头疼。
直到天黑之后,登门拜访的宾客才逐渐散去。张千智去给老父亲请了安,知道他接待宾客后肯定非常疲惫,也不敢多耽搁,就准备告辞回去休息,却不料被张天贵给叫住了。
“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有什么麻烦事了?”
知子莫若父,张天贵只跟他一照面,便知道自己这小儿子定是心中有事,便叫住他问上一问。
张千智也不隐瞒,便将自己目前遭遇的难题简单说了一遍。他并没指望父亲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能向家人说一说工作上的烦恼,吐一下苦水,本身也是一种减轻压力的办法。
不曾想张天贵听完之后,却还真给他出了个主意。
“海南如今招揽人才什么价,你那衙门出得起吗?我看你不如把范围放远一些,不要只盯着这个岛了,去别的地方试试看。”
张千智苦笑道:“道理我何尝不知,但我分身乏术,又能走得了几个地方?”
张天贵摇头道:“你好歹也是个官了,若是事事都要亲历亲为,招人又有何用?你上司何大人把这差事交给你办,你就不会把任务分派下去,命令各地分头办理?就算每县招一个人,这偌大的海汉国,也能让你招个百八十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