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坐在咖啡厅静静的等待着,面前摆放着的两杯咖啡早已失去了最初新鲜的模样,逐渐冷却。
旁边的助理看着现在的场面,几次都想开口劝祁砚离开,毕竟想要在英歌兰见到那个男人,对于祁砚来说有许多种办法,祁砚选择了最体面,也最尊重对方的约见方式,可是却被无缘无故放鸽子。
祁砚扫了一眼腕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他的耐心全然耗尽。
祁砚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往门外走,这时咖啡厅的门却先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便服的金发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的外国男人,除了母亲的情人乔克斯别无其他。
对方见到祁砚起身之后,走过来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刚才路上有点堵车。”
祁砚锐利的目光看着他,并没有打算包容这种虚伪的谎言。
“这不叫晚了一点。”
乔克斯没想到,自己是被约见的那个,祁砚还敢这么和他说话。
其实他刚才就让司机把车停在咖啡厅马路的斜对面,只不过迟迟没有下车。
他就是要看看,祁砚能为了他的母亲在这边等待多久,从而利用这个去判断,他能够在祁砚身上捞到多少好处?
时间比他想象的要久许多,也就是意味着他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拿捏住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
乔克斯脸上丝毫没有亏欠,笑意不减。
“祁砚,我想我们见面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而不是为了时间在这里争执。”
助理看着乔克斯小人得志的样子,拳头都不由得捏紧了,如果九爷不是为了母亲,根本就没有必要给这个男人好脸色。
在英歌兰,任何商界的人见到祁砚,都不应该是直呼大名,哪怕只是尊称一声先生,而这个乔克斯简直就是将傲慢写在脸上。
祁砚瞥了身后的助理一眼,示意他收起自己的情绪,然后在原先的位置坐下。
乔克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担心,祁砚会不会就打算这样丢下祁秋华的事情不管。
毕竟他花那么久的时间布局,就是为了今天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和祁砚进行谈判。
祁砚没打算和这种诡计多端的人浪费时间,直接明牌说道,“我不管你手上掌握了什么资料,只要是关于我母亲的全部买断,你出个价。”
从一开始祁砚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根据调查母亲和乔克斯在一起的时间线,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事情的牵连必然不会太浅。
而从一见到乔克斯这个人,基本就能肯定他和皇室那边关系匪浅。
否则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怎么敢如此目中无人?
乔克斯打着马虎眼说道,“祁砚,我觉得你有些太着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件事情结交个朋友,这样一切事情不就简单的迎刃而解了吗?”
祁砚淡淡的笑了一下,“迎刃而解的前提,你要是这个‘刃’才行。”
乔克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僵住。
祁砚接着说道,“我没有兴趣到处结交朋友,也不可能成为谁的盟友,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见好就收,否则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会有些可悲的。”
他已经离开英歌兰近一年时间,并且在这边的经营链也没有继续扩张,相当于是只保留原先发展的规模持续下去,主动将原本可以占比更高的市场让出去,可是现在麻烦还是找到了他头上。
现在英歌兰的形势,是想把祁砚的产业从最高位上挤下来,不管是谁,看见长期不在这边发展的人,名下的企业却占据了市场绝大多数的份额,都会眼红。
但是却没想到皇室那边出现了,想要收服他的想法。
祁砚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格外可笑,还真是市场乱成一锅粥,谁都想称大王。
乔克斯说道:“成为我们的盟友,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利益最大化吗?”
“甚至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不过一句话的事。你就可以安心的在国内,和你的妻子度过美好的一生。”
“而这边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只要你回到英歌兰依旧是备受仰慕的祁九爷。”
在祁砚淡出大众的视野后,现在英歌兰几大世家实力旗鼓相当,他们无一不想一分高下,让自己成为这里的王。
所以在早前知道祁砚要回国,这边已经做出了各种精密的计划。
拉拢祁砚以后再慢慢吞并他的势力,最后在形势稳妥之下,再去华国将那个命硬的裴青月杀掉。
一切就变得完美,而又没有后顾之忧。
祁砚轻蔑的勾了一下唇角,“可能是我离开一段时间,导致你们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记住你们现在占据的市场份额,有一大半都是我祁砚不要的。”
“我为什么要做选择,只要我想主动权随时都可以回到我手上,不是吗?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继续回英歌兰发展?然后让我在这里的事业变成你们瓜分的羔羊。”
对方似乎就料定了他会一直留在国内,所以才敢这样和他谈判。
乔克斯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如果祁砚正如口中所说的那样,要回英歌兰发展,那么他们的计划也将会变成泡沫,不久之后又要回到被祁砚压在脚下的滋味。
在英歌兰遍地的豪门世家当中,祁砚就好像是其中的一个怪物,仅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
乔克斯尴尬的笑着,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刚才尊重了不少。
“祁先生,您还是别说笑了,我们都知道您的妻子不太习惯这边的生活,所以也不是诚心想这样处理,只是给您一个很好的建议而已。”
继续这样谈下去,最后一来二去把祁砚留在英歌兰了,那对于他们才是最不利的结果。
谁都不想把多一个盟友,变成多一个敌人。
“我有没有说笑你心里很清楚。”
祁砚:“现在我看重这件事情,所以你才能坐在这里和我谈判,等到我没有耐心和你继续耗下去的时候,你猜我会做什么?”
祁砚盯着他,深眸微眯,“关于京城的各大新闻,想必你也看了吧,既然我能够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那你觉得如果我的母亲做错事了,我就下不了这个决心吗?”
如果非要闹到这种地步,那么母亲进监狱可以,但是这些人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是不断的被威胁,最后妥协,那完全不是祁砚的作风。
这也是为什么裴青月希望祁砚来英歌兰的原因,因为不管怎么抉择,都是打压皇室,给他间接的产生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