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司笑得有些勉强:“陆桑,你好像对这个文化传承的问题很执着啊。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没有其他意思。打个比方,如果是自己的老师知识陈旧﹑理念落伍,那学生不应该换个老师学习学习吗?”
陆阳幽幽揶揄道:“你们何止是换了老师改投师门,还反过来扇了原来的老师几巴掌不是吗?”
这句话反驳得天泽司脸色都黑了。
欧阳佩佩听着两人看似波澜不惊的争论,心里再次一紧。
她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着实伤脑筋。她好不容易才把刚才敏感的话题拉开,没想到他们两个男人又一次找到了其他争议的话题,一言不合就开始暗戳戳地针锋相对起来。
眼前的两个男人,相互间一来一往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已经十分紧绷。
佩佩仿佛看到有两个无形的武士被他们各自控制着,已经在宴客厅的上空持刀对砍了几十个回合。
无疑,两个人都想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或许是被陆阳接二连三的不识趣和抬杠激怒了,天泽司本来无比平静的脸上开始显露出一些愠色。
天泽司故意不再接陆阳的话题,手轻轻一挥,开始让下属将和道国的特产清酒再次端上,给陆阳他们斟上。
借着上酒的空隙,天泽司很快又调整好了状态,脸上再次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天泽司举起酒杯:“今天宴会,略备薄酒。这是我国的特色清酒,在九禹国买不到这么纯正的,请两位品尝。”
一番论战,陆阳也觉口渴。
虽然在佩佩面前说了自己酒量一般,但那只是陆阳谦虚的推辞。在天泽司面前,他一点不露怯,端起酒杯,头一仰,立刻见底。
佩佩在一旁,只敢朝着酒杯轻轻一抿,让自己先适应一下清酒的度数。
别看清酒虽然度数只有十几度,初饮觉得比白酒爽口许多,但它后劲极强,很容易迷惑人的入口口感。
佩佩见陆阳一口一杯,想到这家伙来之前就说自己酒量不好,急得她一直使眼色,想要适时提醒一下,免得这个她认为的酒局菜鸟对清酒没有防备,一下子喝太快,没一会后劲起来就被人家给放倒。
可陆阳却好似都没有看到佩佩的提醒一般,他闭上眼品味了一下,然后又满意地继续将自己的酒杯斟满。
天泽司看出来陆阳喜欢清酒的味道,连连抚掌:“好酒量!看来陆桑也是豪爽之人!”
“好酒是好酒,”陆阳咂了咂嘴,“天泽总经理,原谅我爱较真。你们这清酒,说起来也是取经自我们九禹国的黄酒而来。你们这清酒,口感香味纯正,但跟我们九禹国的黄酒相比的话,还是缺些浑厚的底蕴和绵绵的后劲。”
佩佩在一旁,立刻傻了眼,瞬间一拍自己的额头——完了!抬杠的陆阳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