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豆子……】花千骨人都傻了,再一看身边的人————炭治郎张着嘴,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手中的木棍蓦然掉落,他却没有理会,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的人:【祢豆子,你醒了吗!】
【炭治郎!小心!】见他奋不顾身地冲下去,又被坑洼的泥块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花千骨顾不上自己酸痛的手脚,连忙跟上。
好在,听到呼唤的少女旋即转头,看见熟悉的面容,她丝毫未停,似乎也很是想念自己的兄长,奔跑着迎了上来。
然后———一把将炭治郎的脑袋揽在自己怀里。
“太好了。”这一幕叫一干弟子忍不住眼冒水花,还好祢豆子还活着。
“如果没有祢豆子,天晓得炭治郎会变成什么样子。”
云隐定定地看着,他微微扭头,望向妖魔那边的一人———他也是有兄弟手足的。可惜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云翳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仓促转身,目光匆匆划过,坚决不同云隐有一丝接触。
无人看见的地方,他凄厉一笑:就算是弟弟,他也无法和炭治郎他们一样坦然面对云隐。
日日陪着他,夜夜伴着他。明着暗着,有时候连他都分不清楚眼前的是他还是自己。照顾他,舍身救他,有时候连他都分不清是本能还是心意。
云隐的目光霎时暗沉,他也回过头,不再张望。
“太好了。”一旁有人说到。
落十一笑容温润:做为大师兄,他是真心实意地喜爱并关心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的。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
此时看见炭治郎和祢豆子之间的浓厚感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弟子们也不是没有感觉。想起先前落十一对他们的爱护,就有人围上来,或轻声细语,或传音入耳,都是在说:“谢谢大师兄!”
“大师兄最好了!”
一开始还是温和地说不用谢,待到火夕卷起袖子,同舞青萝挤眉弄眼地说要给按肩时落十一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够了啊!”
只是他满脸笑容的,这话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
“这些个弟子,关系倒还都不错。”前头的几个长老看在眼中,互相点点头:“世尊教徒有方。”
摩严略颔首,落十一为人端正,温润有礼,平素也很是孝顺,又知世事,懂进退。他一向是很满意的。
只是他和花千骨她们的关系…有点太近了。
一阵哭声将大家的目光重新引回。屏幕上,炭治郎挣扎着直起腰,伸出的手臂都在颤抖。
先是家人死亡,又是妹妹鬼化,那么辛苦的锻炼,那么艰辛的斗争…此时此刻,这个浑身是伤少年抱着自己的妹妹,心中众多感情全部翻涌而上,他再也压抑不下去————号啕大哭。
【你为什么突然就睡着了啊!还一直都不醒来…】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没有人嗤笑他。哪怕是白子画,此时目光也略有柔和。
“炭治郎…”他毕竟也才十几岁啊。云隐怔怔地看着,勾唇一笑:还是个孩子呢。
哪怕再早熟,他的年龄摆在这里。
{啊…}好容易挪到两人身旁的花千骨,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柔和。她莞尔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两人的脑袋。
{炭治郎也还是个小孩子呢。}
【哐啷!】又是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暗处,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老人抱着木柴的手一松,似乎还不敢置信,他缓步上前,将三人都揽入怀中。
面具之下,依稀可以看见晶莹的水痕:【你们好好地,活着回来了。】
——————————
【是吗。】
火灶旁,二人面对着鳞泷左近次,跪坐在同一张草席上。
【你们解决掉异形的鬼了啊。】
【是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终于啊。】后面的话鳞泷左近次没有说完。花千骨同炭治郎却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你们能回来真了不起。】
【鬼有多个种类,】面对着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鳞泷左近次声音沉稳:【能使用“血鬼术”这种特殊法术的鬼,就是异能的鬼。】
【今后你们大概也会跟那样的鬼作战,跟他们的战斗会比至今为止的困难得多。】
【但是,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是没问题的。】
两个孩子回答的声音坚定有力:【是!】
【那个…】忽然想起什么,炭治郎望向祢豆子,声音略有迟疑:【千骨他们是说祢豆子睡觉是为了恢复体力,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术吗?】
鳞泷左近次的反应却不同:【不,并非如此。那应该并不属于血鬼术。虽然只是臆测,但是我想,祢豆子应该跟其他的鬼不一样。】
不一样啊,但是没关系,黑夜一定会过去的。
【对啦,鳞泷先生,糖宝在哪里啊?】
【糖宝吗?】鳞泷左近次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刻的小东西,递给花千骨。
【?】茫然中接过,花千骨定睛一看,一瞬间无话可说。
那居然是————一只半圆形的木刻小床!
此时此刻,晶莹剔透的小虫缩在里面,小肚子一起一伏,睡得呼呼的。
你是有多心灵手巧啊鳞泷先生!
不知道花千骨心里的话,鳞泷左近次低声道:【你们走之后,它时不时就会一睡不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虽然有猜测是不是像祢豆子一样靠睡觉回复体力…但是可能性应该不大。
【啊,谢谢您,鳞泷先生。】花千骨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小床。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勉强定了定神,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摸了摸那小身子,皱起的眉头蓦然放松:【没什么事情。】
{只是在因为灵气的原因在沉睡啊…}
(倒数第四十九段,引用自花千骨小说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