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让整个武道界期待的一战，终于要拉开帷幕……
此时，问心阁小世界中。
石桥上的老爷子，依旧在卖茶，仿佛和这里融为了一体。
偶尔路过的人，都会朗声和他打个招呼。
也有些实在闲的，索性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能在问心阁中定居的。
基本上都是江南的巨擘强者！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有恐怖的身份，以及辉煌的战绩！
可他们在卖茶老者面前，却都表现得很恭敬，大部分人都以晚辈自称，甚至是执弟子礼。
毕竟在数百年的漫长时光里，很多人都受过老爷子的点拨。
甚至有传言……
老爷子的实力，在这问心阁中、起码是前三存在，深不可测。
虽说霸天会‘臭名昭着’。
更是整个江南公认的‘搅屎棍’！
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卖了几百年茶的大师兄。
此时，老爷子刚准备打个盹。
却是忽然抬起头，望向村落深处那边。
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收拾东西，罕见地离开了这座石桥。
没多久，就来到慕绝仙的小院里。
“小姐，您今日不打麻将了？这倒是有些难得。”老爷子咧嘴笑着，态度十分恭敬，微微弯着腰。
在慕绝仙面前。
这位受人敬仰的霸天会大师兄，却如同一个老仆。
“都说了，不要喊我小姐，叫我师傅。”慕绝仙无奈。
“哪这么容易哟……”
老爷子眼中，尽是慈祥，笑道：“叫了这么久的小姐，又岂是区区几百年、就能改口的。”
慕绝仙摇摇头。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两个虚神界终端，抛了一个过去。
“今日，是小辰名震天下的日子……”
她脸上露出笑容，整片天地都像是成为了陪衬，继续道：“我作为师傅，你作为大师兄，怎么也该过去看看。”
“今天么？我都差点忘记了！”
老爷子惭愧说完，忽然话锋一转：“小姐，真的就放任小辰吞噬下去么……”
他停顿了几秒。
视线望向石凳上的慕绝仙，沉吟着继续道：“虫族天灾的威能，您是知道的，甚至在诸多纪元、造成了灭世大劫。”
“而且……”
“按照小辰的这种速度，过不了多久，怕是会引起那群人的注意吧？”
老爷子脸上，露出一抹忧虑。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眼前，就见到慕绝仙望向虚空，视线仿佛穿过重重界限，落到神秘深处。
“那边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再有纠葛。”
“但小辰作为我的徒弟，他想走什么路，我都会支持他……”
慕绝仙站起身，长裙摇曳。
目光依旧望着虚空，似乎是说给老爷子听，又像是另有所指。
“不管是谁！”
“只要敢来，我就敢杀！”
“杀到那些伪神颤抖，杀到他们、都成为小辰的资粮！”
……
虚神界中。
作为交战之地的厮杀擂台，已经悄然形成。
上方区域，悬浮着一座座‘山体’。
有的如同亭台楼阁，有的如同梦幻鲸鱼，还有的未做任何改变、就是孤峰。
每一座山体之中，或多或少都有强者莅临。
或是慢慢等待，或是三五成群闲聊着。
其中的一座悬空山亭子中，陆辰所熟识的霸天会众，全部到场！
邱元龙，马景阳，李八缸，毛芙……不管身处何处，此时全都聚在这里。
邱元龙依旧眉头紧锁，望着还未开始的比试场地。
而马景阳等人，倒是没这么担忧。
李八缸擦拭着变小的‘板板’，瞪着眼睛道：“咱们霸天会，讲的就是念头通达！邱小子，你这修炼，不到位啊！”
“小辰既然自己同意打了，那便是他的选择！”
“是赢是输，自有他的定数！”
“特娘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听着师兄开口。
马景阳也嘿嘿笑了两声，拍拍邱元龙的肩膀。
把酒壶递过去，神神秘秘地道：“新货！百米巨鞭酿造，口感一级棒！来一口，解解压？”
邱元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您就算是千米巨鞭的酒，也带不到虚神界来，少忽悠我。”
马景阳眨眨眼睛，哈哈大笑。
至于毛芙……
她作为慕绝仙的亲传弟子，比在座的几个都高太多。
自持身份，也就没有掺和。
坐在栏杆上，双腿搭在外面，晃晃悠悠，嗑着瓜子。
这时，耳边就听到邱元龙问道：“毛师叔，您觉得小辰有希望领悟剑意么？”
他这一开口，亭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八缸停止擦剑，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马景阳将酒葫芦收起，脸上也再无一丝醉态。
在陆辰拜师慕绝仙之前，霸天会的第二代、只有三人。
大师叔卖茶，没怎么打过交道。
三师叔过于神秘，在会中几乎无人知晓。
只有毛芙师叔！
是真正的台面人物，也是真正在江南出手过的！
当年霸天会和姜家闹了矛盾。
李八缸招架不住，毛芙师叔悍然出场……
仅仅一剑，就让姜家某位太上长老，动都不敢动，俯首认错。
那一剑，也让整个江南，都知道了的毛芙的实力。
后面第二天，就直接受封镇国大将！
职位虽然是虚的，可有可无，但无疑是实力的象征。
整个江南，屈指可数。
因此——
如果毛芙师叔点评陆辰，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剑意，又哪里是这么好悟的……”
毛毛师叔依旧背对着众人。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而又沧桑。
她也不想如此刻意。
可在霸天会一众小辈面前，话一出口、就莫名其妙端着了。
想了想后，又继续说道：“咱们霸天会众，都是惊才绝艳、心高气傲之辈，没有人愿意走别人的路，甚至连师傅的剑道，也没人去学！”
“小辰，肯定也是如此！”
“别的不说，就拿你们三人举例……”
毛芙身形一跃，落在亭子里，神色肃然望着身前三人。
教导一般，继续道：
“邱元龙，你的「浩然剑意」，花了六十年才领悟出来！”
“马景阳，你的「青莲剑意」，以酒入剑，也算是另辟蹊径，可当年依旧花了四十八载春秋，出有了一丝苗头。”
“而李八缸……”
她的目光，望向须发赤红的李八缸。
后者顿时屏气凝神。
大气都不敢出。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在毛毛师叔面前，乖巧如同鸡仔。
眼前，就看到毛芙继续道：“你的「杀戮剑意」，在剑源石碑中，虽然有很多前人走过同样的路，但你、却和他们不一样……”
“你的剑意中，有一种艺术性的美学，这也算是创新了！”
“可依旧花了三十五年。”
听到这话。
李八缸顿时像是打了鸡血！
忍不住扬了扬脖子，目光睥睨望向马景阳两人。
仿佛在说——
看到没？
毛毛师叔夸俺了！
喜欢红色怎么了，谁特么敢说老子非主流！
那是艺术，懂不懂？一群土佬！
这时，毛芙又轻咳一声，话锋一转道：“纵然小辰有「天阶剑心」，至少也得花十年，才能悟出自己的剑意。”
邱元龙心中叹息一声。
不再多问。
彻底死了心。
恭敬地道：“谨受教！多谢毛师叔解惑！”
……
同一时间。
「天梯战」的广场之上。
来自八个天骄营的所有种子选手，罕见地没有人开始打匹配。
密密麻麻，全部待在广场。
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五成群，静静等待着。
他们的视线，时不时望向中央区域的榜单之下，那儿、盘膝坐着一道身影。
正是赢家的赢天命！
从早上六点，他就来到了这里，闭目等待陆辰到来。
整个人身上，没有丝毫的能量气息。
就像是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地步。
孙琦和奚春秋两人，正站在远处，轻声交谈着。
他的目光，也时不时望向那个赢天命，既好奇、又有些敬畏。
他们这些天骄营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真正的虚神界的。
自然，也无法看到比试的过程。
可问题不大！
看榜单变化就行！
至少，能根据结果、脑补一场大戏……
“陆哥和林大班长真是的！”
“这种大戏上演，都不舍得暴露马甲，来和我们相见，太过分了！”
他本就话多，再加上这种级别的大战。
倾诉欲简直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