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柴油动力的木质铁叶子船、有纯粹的风帆动力,甚至还有连帆都没有的划桨船竹筏子,上面挤满了附近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啃着烤玉米、磕着瓜瓜子儿花生、一个个眯缝着眼睛,摆出等待开锣唱大戏的架势,过了十几分钟,就见远处漂来一条猪槽舟,上面站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似乎手里还拿这家伙什儿似的。
今天是五级风,浪涌起来也有小半人高,驾这种舟其实很有难度,不过这条猪槽船穿波破浪而来,倒是十分平稳,看得这些常年靠水吃饭的乡亲一阵阵赞叹。
“来了来了,是两个小老道啊,不知道金洋洋和鱼龙小黄这次能不能顶得住?”
站在船头跳脚乱叫的正是二癞子,这货伫立风中,一头长发飘逸如仙,黄棉袄、黑胶棉鞋,手里还拿了个掉了八成漆的大喇叭:“乡亲们啊,这是第几次了?金洋洋坚守鳖头岛,众老道仗剑要行凶啊,这一趟大家押哪边儿赢?”
“那还用说,金洋洋好歹也是小周先生家的,猪不亲人还亲呢,这几个老道就不是好东西,吃了人家用了人家的,还要对付人家养的猪?这也就是小周先生不在,不然还能容他们胡闹,可怜俺们这圣人教化之地啊......俺无条件支持金洋洋,赌五斤白鲢鱼!”
“我再加两只乌龟!”
前面人话声未落,上闸口村的一个娘们儿便扯开嗓子叫起来,引得大家一阵狂笑:“可不就是有两只乌龟麽?俺也加了,加两只乌龟!”
猪槽船渐渐掩进了这个位于剑马湖中心位置的小岛,船上现出两个木昝布袍,白袜芒鞋、大冷天儿里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老道,一人手里艹着一只船浆,手里倒是没拿什么凶器,就是嘴中不干不净,冲着小岛怒骂道:“蠢猪,俺师傅是你主人的朋友,你家的客人,你怎么敢偷了俺师傅的法器,还不快交出来!还有那些酒!”
说是小老道,其实这俩年级也不小了,都是三十上下的岁数,不过保养的还算好,比起风里来浪里去的乡亲们,那基本就是小白脸儿了。
“噜噜噜......”
一个土洞内探出个猪头,正是眉开眼笑的金大官人。
金洋洋冲两个小老道呲了呲牙,一个转身,把屁股对准了两人,这大的风,居然还能听到它双股之间发出‘噗’的一声响,顿时一股恶臭随风而来......
“好臭,真是太臭了!”
水上围观的乡亲们和俩小老道似乎都是极有经验,早在金洋洋转过屁股的时候,就纷纷从身上取出毛巾、布条裹住了口鼻,唯有二癞子面不改色,仍是拿着大喇嘛做现场解说:“开始了,今天的战斗还是从金洋洋转过屁股开始......看来它昨天吃得不错,这个屁很臭!小老道会用什么方法应对呢?照以前的规律,俺们可爱的鱼龙小黄应该要现身了吧?”
“小黄!小黄!”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乡亲们的呼声更加热烈了。
“师兄,怎么办?师傅说了,这只猪虽然可恶,却毕竟是周先生的家畜,打狗也得看主人,只能降服不能伤。可这头猪太狡猾了,还有那条怪鱼帮忙,上次来的师兄弟一个不小心就被它拽进水里,差点就被淹死,我们要是不出重手,恐怕降服不了它们、无法取回师傅的法器啊?”
“哼,不过是一头猪,一条鱼而已,能有多少智慧,上次来的师兄弟是太过轻敌了,这次你大师兄我亲自到来,还怕降服不了它们?”
另一名小老道冷笑一声,缓缓举起右拳,指缝中隐隐有银光闪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