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擦了擦手指,打了个榧子,让服务员原样再来两份,都要八成熟的。
啤酒和牛扒上桌,老杨端酒和张震碰了一下,直接一口闷。
二人这架势,看得四周人一愣一愣的,服务员都走顺拐了。
那桌欧洲人,站起个身穿皮夹克,留着嬉皮士头的青年男子,端着啤酒杯走过来,和他们碰了一个。
然后竖起大拇指,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张震听着像是德语,可惜没听懂,感觉是在夸奖他们豪爽。
他也不愿意再说英语和那老外交流,只是用华夏语胡乱说了几句把那人应付过去。
很快披萨上桌,晚上不用开车老杨又喝了三杯啤酒。
二人吃了个肠满肚圆,一结账才要八十多外汇券,张震直接甩过去三张十元美刀,不用找了。
服务员没想到华夏人也有给小费的习惯,还给了将近十美刀,高兴地连连鞠躬送他们出门。
经过四人西装革履那一桌的时候,张震瞥见其中一个老外手里拿着一只色彩艳丽的瓷瓶,正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
桌上那位华夏男子不停地摇头。
老外满脸无奈地将瓶子收进了一只锦盒。
张震忽而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你们那只瓶子,是要卖的么?”
华夏男子傲慢地摆摆手,“这是外事活动,胡乱打听什么,没事一边去。”
张震没理这货,用英语对仨个老外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桌上一个青年女子露出了笑脸,用英语答道,“没错,这是别里科夫家传的华夏古董花瓶,他这次出差过来,打算卖掉。”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螺丝国人。
张震和蔼笑道,“我刚才看了一眼,非常有兴趣,能让我再看看么?”
青年女子扭头和瓶子主人交流了几句,那人大喜,将锦盒摆在了桌上,打开盖子示意张震随便看。
张震小心翼翼拿起瓶子,在手中翻转观看。
这只瓶子五寸大小,胎体粗糙,底足略带砂眼,釉面略显暗淡、稀薄。
画片上是鲤鱼戏水,彩色却以鲜艳为主,大红,大绿,对比强烈。
这是的典型的万历五彩瓷瓶,说什么祖传,肯定是当年八国联军抢走的。
张震越看心里怒火越大,好半晌才放下瓶子,沉声道,“这东西,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不等螺丝国人搭话,华夏男子站了起来,瞪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打扰了外宾,你担得起责任么?”
张震轻笑道,“别给我扣帽子,他们要卖,我要买,只是一场生意而已。”
男子冷笑道,“别以为你吃得起西餐,手里有点外汇券就了不起,人家这东西不要钱......”
不要钱,难道白送?
张震故意戏谑道,“不要钱更好,我笑纳了!”
华夏男子气得直翻白眼,连连摆手像是哄苍蝇一样,“赶快走,别耽误我接待外国来宾,趁我没叫治安队之前,离开这里。”
张震冷笑道,“别以为我不明白,你就是个私人公司,和官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拿这东西是打算换粮食、物资,对不对,你觉得这玩意不如他们的那些废铁有价值,直接拒绝了,我没猜错吧!”
这个年代,螺丝国面临巨大的危机。
由于生产力不均衡,导致粮食、民生物资紧缺。
内部动荡不断,愈演愈烈,在三年后彻底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