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难道节帅您要答应对方的条件?”李琨一脸着急。
“葛都尉,本帅命你守好东门,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靠近的城门的人可当场斩杀!”
“卑职领命,只要卑职还活着,任何人休想靠近此门!”
“你速去召集军府将吏到府衙议事!”郑畋转身走下城楼,面色阴沉地冲着李琨命令道。
李琨点点头,对身边的两名士兵道:“保护好节帅的安全!”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各营将校和凤翔长史便齐聚节度使府衙,他们个个面色凝重,显然已经知晓李昌言屯兵城外的消息。
郑畋皱眉道:“看诸位的表情,想必已经知道发生何事了?”
一名小将出列道:“节帅,不过三千新兵而已,卑职愿带两千兵马出城,将李昌言擒来问罪。”
另一名中年将领笑着道:“呵...郑都尉,你们左营不行啊,卑职只带一千兵马便可取李昌言首级!”
“哼,你们右营也不怎么样,卑职只需五百精兵便可入地方营中擒获李昌言....”
郑畋一抬手,打断道:“够了,本帅召集你们过来,不是讨论如何拿下李昌言的,城内城外都是我凤翔军士兵,自相残杀岂不是让亲者恨仇者快?”
李琨道:“节帅,李昌言明显是想逼您离开自己做节度使,和谈是不可能了。”
一位穿着浅绯官府锈白鹇的中年官员道:“节帅,问题的症结还是军饷和粮草,一旦解决这两个问题,李昌言逼您离开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
郑畋轻叹一声,说道:“吴长史,本帅如何不知症结所在,可朝廷自顾不暇,东南税赋短时间内无法上缴,凤翔辖内还能寻得粮草吗?”
吴长史摇头道:“我凤翔府天兴、岐山、扶风、麟游、普润、宝鸡、虢县、郿县、盩厔九县一年内已经征收过三次粮草,老百姓家中也无余粮,陇州的汧源、汧阳、吴山三县半年内已经征集过两次粮草了,下官实在没脸再去百姓家中征粮了,否则百姓怕是也要反了。”
郑畋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各路勤王兵马齐聚长安周边,导致附近的同州,华州,邠州都缺粮,别的军队没有粮草可以劫掠当地百姓,抢完就跑,可凤翔军是本地驻军,劫掠本地百姓等于自断后路。
“节帅,可否向兴元府借粮?”一名将领建议道。
“是啊,山南西道节度使管辖十三州之地,又未战乱波及,存粮应该很多。”
郑畋摇头道:“本帅已经派人联系过节度使牛勖,对方说陛下南下成都带走了大部分存粮,兴元府也没有余粮,若是肯出高价,愿意帮我们在民间收购一批粮食。”
吴长史道:“哼,陛下南下能带走多少粮食?我看都是推托之词,兴元府乃国宝天府,鱼米之乡,怎会缺粮!同朝为臣却见死不救,还想着讹一笔钱,其心可诛!”
李琨道:“打又不能打,钱粮又没有,这可怎么办.....”
郑畋打量众人一眼,问道:“诸位可有人愿意出城招降?”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低下了头,他们与李昌言乃泛泛之交,贸然出去招降搞不好自己折在对方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