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背叛了我的委托人,也就等同于我放弃了我的信仰;当然,不止是这样,我的职业生涯大概也会就此结束吧。”
哈维在说这些话时,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凯斯的反应。
说到信仰时,凯斯嘴角抽动,轻蔑地笑了一下;而说到职业生涯结束时,凯斯才若有所思,认同地点头。
凯斯是一个轻视信仰而重视个人经济利益得失的人,但是他又对格拉纳达教会的艾比安修女很熟。
一个不信教的人,为什么会对教会的某个修女的行事手段相当熟悉?
从凯斯提到艾比安时的语气来看,他也不像是曾经对艾比安动过懵懂的爱情的样子,而艾比安是内务修女,负责税收等事务。
这些信息组合起来,哈维大概也推理出来了,凯斯就是负责夏洛克家业务税务申报的人。
这也符合常理,最聪明的家伙总是负责最容易出事的部分。
“也是啊,的确是这样。会质疑哈维律师确实是我的不对了,不过,我也想作为委托人的家属和哈维律师提出一个交易。”凯斯似笑非笑,挑衅一样的看着哈维。
“愿闻其详。”
“老实说,我们这边也有其他的法律顾问,虽然不像哈维律师一样,是专注于这样大案的律师,但是多少能过司法考试也算是懂一些的吧?”
说话时不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先弯弯绕绕的提出一个相关的问题;这种地方凯斯倒是更像一个精明的安伦蒂诺辩论家,而不是一个北方蛮子。
“嗯,的确是这样,司法考试可不会区分民法刑法经济法,这些都是取得资格后再继续根据个人意愿选择深造的细分领域。”哈维如实回答,毕竟这样的问题其实根本没有撒谎的意义。
“所有的律师都在说,父亲犯下的罪是极其严重的大罪,而且教会方有关键性的证人,这样的局面下最多只是减刑辩护,而就算能够减刑——”
“也不过是几万年的刑期减到一万年出头的程度,至于家产肯定会被没收掉的。”
“明知道审判下来了家产就会被没收掉,你们还这么费心费力的为了家产扯皮?”哈维随手拉过来旁边那位财产律师的笔记本,上面满是为了家产扯皮的记录。
“嗯,的确,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定罪吗?”凯斯整个人趴到桌子上,越过了半边桌子和哈维脸碰着脸。
“被定罪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吧……”如果没有我的话。哈维这句广告词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又被凯斯打断。
“人才有权力审判他人,而已然消逝之人的灵魂只有瑞拉提欧有资格审判。”
面部肌肉抽搐的凯斯以狂热的语气说出这段话,哈维当然熟得不能再熟,这是每位法学生背课文时背下的第一条司法准则。
“难道说……”
“是的,我们希望您能在开庭前劝说我们的父亲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