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悯轻轻摇了摇头,又是道:“也对,若是真的喜欢你,他又岂会让你娶了臣妾?”
“我是陛下嫡次子,大明秦王,自古以来,秦晋两王,最为尊崇。”
“老爷子不可能讨厌我。”
“而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说,我保不住你,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你。”
朱樉的眼神依旧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保下丞妾?”
王月悯转过头看向朱樉,仍是轻声道:“如果殿下想要羞辱臣妾,现在就可以,不用等到以后。”
“在你的眼里,我就这般不堪么?”
朱樉的眼中泛起一抹冷意。
“朱家的骨子里就刻着残暴嗜血,而且臣妾身为朱家的儿媳,出卖大明。”
“所以殿下要放过臣妾,你觉得臣妾会信么?”
“所以不管是什么招数,臣妾都受着,毕竟是臣妾有负你在先,这是臣妾的错。”
王月悯依旧不在意,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一辈子,她什么苦没有吃过?
直至遇上秦王朱樉,这个王月悯曾经最不喜欢的人,却给予了她一丝温暖。
然后,她才成了大明的秦王妃。
所以王月悯面对朱樉,心中永远有一抹愧疚之情,这是人性使然。
这也就是为什么?
王月悯会将名册交给朱樉的原因。
输了就是输了,败了就是败了,元廷也是真的亡了。
而且看看眼前的大明,真的是草原可以撼动的么?
光是一个晋王朱棡,就将草原打的胆寒,那这样的王朝,又怎么可能推翻?
“我很好奇,这些年来,我们没有孩子,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朱樉还是没有回答,又是换了个问题道。
“嗯。”
“生出来也是个孽种,倒不如不生。”
王月悯轻轻点了点头。
自从一开始,王月悯与朱樉同房,就一直都有措施,这也就是为什么,王月悯没有怀上过孩子。
“好。”
“这个名册,我收了。”
朱樉又是长长出了口气,便是走到王月悯的身边,拿起了那份书信,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房。
“王妃近来身体不适,好好照顾着,秦王府一切照旧。”
“等王妃身体好点儿了,王府上下,仍由王妃打理。”
“备车,孤要去皇宫,面见太子殿下。”
王月悯的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随后房门外,朱樉的声音又是响起。
“这算是什么?”
王月悯直接冲出房间,看向朱樉的背影喊道。
“孤会让你亲眼看到,大明威加海内,一统草原之盛况。”
朱樉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是头也不回道。
“这就是你的报复么?”
看向大踏步离开的朱樉,王月悯的面色,又是瞬间煞白,喃喃道。
御书房之中。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晋王殿下。”
以李善长在内的所有被召大臣,揭示到了御书房。
而这其中还有一位并未被召见的大臣,那就是户部尚书偰斯。
“都起来吧。”
朱标摆了摆手,众臣起身落座。
“晋王。”
朱标又是看向一旁的朱棡,示意其开口。
“诸位,西南八百里军情加急,乌思藏贡使朝贡我大明,遭遇吐蕃劫杀,全军覆没。”
“对此,诸位有何看法?”
闻言,朱棡便是看向在场诸位,开口道。
此言一出,除韩国公李善长还算稳重以外,其余诸臣皆是起身,眼中更满是惊诧之色。
吐蕃?
也敢挑衅大明天威?
莫不是找死不成?
在场诸帅,无一不是天下一流的名将统帅,所以自然不可能震惊,最多也就是表示诧异。
毕竟,吐蕃算个什么东西?
“殿下,陛下知晓了么?”
李善长倒是转过头,看向朱棡轻声道。
“这点事都要劳烦陛下,那太子还监什么国?”
“论排兵布阵,在场诸位哪个不能轻松压制吐蕃?”
“又何须陛下事事忧心?”
朱棡轻轻摆了摆手。
对此,李善长轻轻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太子殿下,老臣的意思,只有一个字,打。”
随后,鄂国公常遇春第一个站了出来,并且抱拳道。
“臣附议。”
而徐达在内的其余国公,也是纷纷起身,附议道。
“孤虽然通晓兵法,但比不上在座诸位,此件事情,孤只旁听。”
朱标指了指一旁的朱棡,又是道:“至于抉择,你们与晋王商议即可。”
此言一出,无非就是将立场摆明。
上阵伐谋,非我精通之道。
但孤胞弟,享有战神之称。
“打当然是要打,但应该怎么打?”
朱棡转头看向常遇春,轻声询问道。
“打到其臣服我大明!”
常遇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道。
“只是臣服么?”
朱棡的眼中闪起幽幽的光芒道。
“殿下的意思是?”
李善长开口道。
“将其纳入我大明版图。”
朱棡缓缓抬起头。
闻言,在场众臣无一不是面面相觑。
他们只想让吐蕃臣服,但朱棡却是想将吐蕃纳入大明版图。
“殿下,这不现实。”
“朝廷如今实施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还有诸多国策,都需要银子。”
“如果只是出兵打压,朝廷完全支撑得起,但如果是将其纳入我大明版图,只怕补给上面,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偰斯便是在此时,看向朱棡摇头道。
朝廷虽然富裕,但现在哪里不要银子,纵然有大明宝钞作为支柱。
可这其中限制也是颇多,大明宝钞根本不能多印,那朝廷又怎么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打一场损耗极大的大战役?
“乌斯藏。”
朱棡仍是轻声道。
“诸位,吐蕃的行为并不只是单纯的劫掠,而是在挑战我大明的威严,还有对我西南边境的威胁。”
“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要打,就要狠狠的打,那为何不能借此将其纳入我大明版图?”
“从而彻底解决西南边患?”
顿了顿,朱棡的声音又是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