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习惯了。
这一刻，江书砚像是身陷漆黑的小黑屋里，将外界所有不好的因素全部挡住，但……也困住了自己。
咔嚓！
黑屋突然破碎一角。
手心里的温热传来，猛地拉回江书砚的神，他扭头，少女明媚灿烂的脸，清浅的笑意，像是一束救赎的光，一下子包裹他的心。
“我在！”
何霁月粉唇微启。
简单二字，却猛然凿碎笼罩着江书砚的无形黑屋。
轰——
无形的房屋倒塌。
直到这一刻，江书砚才算是真正挣脱了心里的枷锁。
窗边，白色的微光氤氲，置身于其中的男女，相视而笑，美好而又和谐。
然而他们越是美好，亲眼见证的江夫人就越是想要将局势扳正回来。
她不允许江书砚脱离自己的掌控，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她的设想发展下去才行！
想到这里，江夫人大步上前，就想要分开两人：“江书砚，你真不把妈妈放在眼里了？”
手还没有碰到人。
江书砚已经搂着何霁月的腰，躲开。
与她保持距离后，清冷矜贵的男人，眼里又是那一贯的淡然，眼皮浅浅撩起，不紧不慢道：“妈，我说了，我已经和小月亮在一起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祝福我们。但如果不愿意，我也并不介意婚礼的时候少一项流程。”
男人音色很轻，很是浅淡，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
可听在江夫人耳中，却是那样的决绝。
“你！”
气的江夫人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来。
“你今天有些激动了，我想，等你冷静下来，我们才能好好聊聊。”
江书砚说完，拉着何霁月就走了。
“反了反了！”
江夫人被儿子这样无视，气得脸都红了，却也没有追出去。
她清楚，自家儿子只要做出什么决定，一定不会轻易更改。
从小就是这样。
她想要江书砚成为自己的骄傲，无论是怎样的事，他都会拼命去做，哪怕再苦再累也绝不放弃，直到她满意为止！
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孩子！
却忘了，江书砚也是人，也会感到累，再坚韧的弓弦绷紧了也会断裂。
人也是如此。
当情绪的阈值达到顶点，无处宣泄时，人……便会陷入崩溃之中。
要不是有何霁月突然闯入江书砚的生活，他在未来说不定也会这样。
不是在崩溃中灭亡，就是在操纵中意志沦丧，彻底变为傀儡！
……
茶楼外。
阳光刺眼，何霁月微微眯起眼来，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他面颊俊逸，似刀削斧凿，线条流畅极了，仍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你没事吧？”
她有些担心。
“你在关心我？”
江书砚扭头与她对视，绯唇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我……”
何霁月脸色“唰”地红了，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心里嗷嗷叫。
她现在对这男人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他还没A上来，她都快要交大了。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