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张博一听,更来劲儿了。
“你要是愿意求我,我说不定……”
他像是终于找到能够压制何霁月的办法一样,一脸得意。
何霁月却理都没理他一下。
“用压迫性止血!”
她看了眼病人情况,立刻分析道:“病人是出车祸送来的,内脏以及动脉血管产生刺激,造成内脏动脉血管损伤引起的血崩,用压迫性止血能够有效减缓血液流出速度,逐渐达到停止血液流出的目的。”
话落。
血还真被止住了。
“何医生,你真厉害!”
负责止血的人,眼神崇拜地看向她。
他还真没有见过有哪位医生能像何医生这样,速度快,效率高,方法合适!
“开始缝合吧。”
何霁月闻言,表情都没变一下。
她清楚,在这间手术室内,她就要为病人的生命安全负责,与手术无关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先抛在脑后。
冷静——是医生最要具备的素养!
从始至终,张博就被人无视在旁,像是一个唱着独角戏的小丑……
……
叮——
红色的灯牌轻闪,化为象征着希望的绿色!
就在长廊座椅上,焦急等候着的男人见到,豁然起身。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他快步走向何霁月,憔悴的神色难掩焦急。
“手术很成功,病人情况已经转好,相信再休息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了。”
何霁月知晓他很着急,没有卖关子,一口气说完。
男人听完,像如释重负一样,狠狠松了口气,扶着身旁的椅子,瘫坐而下,肩膀微微耸动。
哭,其实没什么的,人在情绪急需宣泄的时候,就会不自然地落下泪来。
何霁月见了,只是有些感触。
她上次哭的时候……好像还是舅舅离开的那一天。
从此之后,她再没哭过。
因为她清楚,舅舅离开了,再没有人能给她们撑腰了。她不能哭,她要坚强,她要给妹妹撑起一片天来!
何霁月没有多说,也没有安慰他,只是默默坐在他身边,静静陪着他。
她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地将情绪宣泄出来。
良久。
男人才抬起头来,略有发红的眼里遍布血丝。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面色很是憔悴,但是脸颊的轮廓却显得很是刚毅,棱角分明,犹如上帝精心雕刻,最为精美的杰作。
狼狈的姿态,也掩盖不住他浑身那股出尘的气质。
“沈决明!”
“嗯?”
何霁月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叫得呆住了。
“我是沈决明,很抱歉,刚才情绪没有控制住,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沈决明起身,深深向她鞠了一躬,
“没事没事,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责任,你不用这样。”
何霁月说着,想要去扶他。
“哟,还医生的责任呢,自己不还是在这等着病人家属感恩戴德嘛。”
却在这时,酸溜溜的声音传来。
手术室内,已经脱下防护服的张博走来。
他原本想着多待一会儿,免得何霁月那女人在他面前得意洋洋。
哪想他等到现在才出来,竟然还能看见那女人!
见她和病人家属相聊甚欢,他眼里一阵嫉妒。
“运气好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撇嘴,轻嗤一声。
真就癞蛤蟆搁脚面——不咬人也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