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反正你现在不能去,你如果真的想去,等你过了成人礼我带你去。”
“你凭什么带我去?”
“凭什么?就凭你十三岁起我就在等你长大!”说完光年就又红了脸,我的脸也不争气的憋的更红。
我的成人礼一过,光年就娶了我为妻,然后在我们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踏上了环游世界的旅程,光年他等到了我长大,也实现了他的诺言。
起初的几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们几乎游遍了每一片海域。
当我们住在金海时,每天早上听着他们天籁般的歌声醒来,每晚伴着轻柔的吟唱入眠。
当我们住在绿海时,我们睡在浅海的珊瑚中,每天看着阳光把碧蓝莹绿的绿海从碧蓝照成火红,从火红照成深红,从深红照成浅橙,从浅橙回归碧蓝。那些日子美得像是一个个串联起来,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梦境。
后来,到达冰海时,我们发现我已有了身孕,我们高兴的等待孩子的降生,想就这样带着我们的孩子住下来,然后等到孩子满18岁的时候,让他或者她在冰海这片神域一样的地方接受冰海人鱼的洗礼。
然而,美好的故事往往都有事与愿违的转折。
当你妈妈在我肚子里三个月大的时候,一天光年去捕鱼,我浮上海面仰面躺在冰面上休息,不料被一只捕食的北极熊盯上了,已有身孕的我当时行动有些缓慢,无法及时离开冰面返回海里,被北极熊按在了冰面上。
就在这时候,光年从海水里一跃而出,压在了北极熊的背上,北极熊被压倒在一旁的冰面上,而光年也被甩在了更远的冰面上。北极熊被激怒了,丢下我不管,朝光年奔了过去,因为在冰面上我们都毫无战斗力,很快,光年就被北极熊一巴掌死死的拍在了冰面上。
等到我和光年的冰海人鱼朋友赶到并将北极熊冻住的时候,光年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爬过去抱住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在那个时候居然还挤出力气对我微笑,说实话那个微笑一点都不好看,可我还是忍不住亲吻他。我问他:“光年,你从来都不肯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那是因为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也许就是从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一点点一滴滴,最终累积成海的吧。”说完光年摸了摸我的脸,留恋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那是光年对我说的第二句情话,最后一句情话,也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
我悲伤到无以复加,一点哭声都没有,只是紧紧的抱住光年,眼泪一滴又一滴不断打在他的脸上,怎么都不肯离开,最后是冰海人鱼把我拖回了水中。
在冰葬了光年以后,我的心好像被挖空了,我无法在那个失去了他的地方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的吃力,那么的快要窒息,最后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独自返回了蓝海,在那个我和光年只睡过一晚的家里等待着我们孩子的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