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娘:“你们俩看着啊,我提前多做一些馍,食客来了你们帮烤,又不是烤不来。”
梨花:“那不行,我得跟着您去,夫人安排我们过来时就交待过了,说您长得好看,年纪又小,可能被人欺负,叫我们保护好您。”
廖秋娘想到三夫人美丽的脸庞,感动道:“好吧,那明早你跟我一块儿去。”
用晚饭时,廖秋娘还对爹娘提了此事。
她娘也有一点担心。
廖十三却道:“王家我听说过,王老爷做玉器生意,跟老爷有些交情,他常年不在家,家里确实有位老太太。”
廖秋娘一喜,对母亲道:“您看,爹爹都说没事。”
廖十三嚼着饭菜,想到王家的小少爷好像才十来岁,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次日一早,廖秋娘照旧带着梨花、梅花早早忙碌起来,过了早上生意最红火的时段,廖秋娘、梨花解下围裙,洗洗手脸,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桂花巷的巷子口种了一棵亭亭如盖的桂花树,有几个老太太坐在树下纳凉,廖秋娘上前打听王家住在哪里,老太太们热情地指明了方向,就在里面第五家。
王家宅门上方挂着题有“王宅”的黑色匾额,梨花上前敲门。
门房显然提前得了吩咐,喊来小丫鬟,要小丫鬟直接带她们去老太太的院子。
通常老太太都住在比较安静的院落,廖秋娘二女跟着小丫鬟往后走,一直来到内宅深处,也没有觉得奇怪。
到了一处名为“寿春堂”的院子,昨晚去付订金的圆脸丫鬟出现了,打发门房丫鬟离去,她直接将二女带到厨房,笑盈盈地道:“刚刚我家少爷爬树摔了一跟头,老太太过去照看,你们先做吧,做好了老太太差不多也回来了。”
见梨花疑惑地看着厨房里面,圆脸丫鬟又解释道:“老太太说了,你们吃的是手艺饭,提前叫厨娘们回下人房休息了,不给她们偷师的机会。”
梨花疑惑顿消,怪不得厨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这王家老太太真是讲究。
圆脸丫鬟指指院子里修剪花草的两个小丫鬟,笑道:“那我先去盯着她们做事,你们自去忙,需要什么喊我就是。”
廖秋娘点点头,扫视一眼这幽静雅致的院子,带着梨花进去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厨房里面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几口锅也刷得干干净净。
廖秋娘放下食盒,里面是她自制的酱料,然后从王家准备的五花肉里挑出一条最好的交给梨花切馅儿,她去揉面。
烤肉馍的馅儿要香,面皮也得好吃,馅儿有酱料提味,面皮考究的是厨子的手上功夫。
厨房里比较闷,两人渐渐地都出了汗。
圆脸丫鬟又来了,手里的托盘上摆着两碗茶:“看我,差点忘了给你们上茶水,已经凉下来了,你们快喝点吧。”
廖秋娘专心地揉面,表示不用。
梨花也在剁馅儿,不想喝,架不住圆脸丫鬟热情,端起茶碗送到她面前,梨花只好来喝,本想抿下就松嘴的,圆脸丫鬟竟将茶碗举得更高,怕茶水洒了,梨花不得不喝了一大口。
圆脸丫鬟将茶水放到一旁,又去忙了。
廖秋娘揉好了面,拿袖口擦额头的汗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她回头一看,竟是梨花倒在了地上。
“梨花!”廖秋娘奔过去,顾不得手上还沾了面,蹲下去扶梨花。
梨花身子沉沉的,闭着眼睛,好像陷入了熟睡。
忽然,厨房的门被人关上,里面也暗了下来。
廖秋娘探头去看,待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谁,只觉得一股冷气猛地从脚底窜起,直奔心口。
殷闻扫眼里面,朝见了鬼似的廖秋娘笑笑,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一边道:“有阵子没见了,秋娘可还记得我?”
廖秋娘看看他身后紧闭的门,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殷闻:“不然呢,你真以为有人愿意花十两银子光买你的馍?”
廖秋娘抿紧嘴唇,一边警惕地盯着殷闻,一边伸手去探梨花的鼻息,还好,茶水里应该只放了迷药。
确定梨花生命无忧,廖秋娘轻轻放下梨花,趁殷闻还在找地方放外袍,廖秋娘越过梨花的身体,飞快抓起案板上的菜刀,以防守的姿态警告殷闻道:“你别过来,不然我跟你拼命。”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却亮得惊人,如果殷闻真要逼她,她宁可拼得鱼死网破。
殷闻放好外袍,见她这样,笑道:“这是何必?只要你从了我,待我成亲,马上就会纳你做姨娘,我们殷家的富贵你应该很清楚,跟着我,我保你一辈子穿金戴银。”
廖秋娘:“我呸!我宁可穷得吃糠咽菜,也不会给你做妾!我劝你最好离开,否则就算你得了手,我也会告到三夫人面前!”
殷闻朝她走来,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三夫人是我的妹妹,她会帮谁?况且以她现在的身份,最怕娘家闹事连累她在王府的好日子,你跑去找她,就是恩将仇报,不如乖乖从了我。”
廖秋娘不从,当殷闻步步逼近,逼得她退无可退,廖秋娘一狠心,真的挥刀朝他劈去!
锋利的菜刀确实唬人,殷闻却面不改色,身体敏捷避开,同时伸手攥住廖秋娘的手腕,下狠力气一捏,廖秋娘顿时因为剧痛失力,殷闻趁机夺走菜刀扔到旁边,再把瘦小的廖秋娘转过去往后面的米缸上一压,一手捂着廖秋娘的嘴,一手去扯她的裙子。
廖秋娘奋力挣扎,然而殷闻就像一座大山,仅凭腰腿便禁锢得她挣脱不得。
在殷闻眼里,廖秋娘已是一只被绑了手脚的兔子,怎么扑腾也只有被他吃掉的命。
当他的手毫无阻隔地贴上来,廖秋娘突然不动了,失声哭泣,眼泪流到殷闻的手上。
殷闻毕竟不是街头混混,见她哭得伤心,身体却乖了,应该已经认了命,殷闻便起了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松开廖秋娘的嘴,俯身去亲她的侧脸:“傻姑娘,不用哭,跟了我,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廖秋娘只是哭,他来亲,她也不躲。
就在殷闻捧过她的脸碰上她的嘴唇时,廖秋娘突然抓紧藏在袖中的梨花的铜簪,猛地朝殷闻刺去。
殷闻察觉有变,及时避开,廖秋娘却也紧追不舍,便是兔子也会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