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近辰则是脱口说道:“我来此处,并非是要替换谁。我来望海道阁是因为他人荐信,是为了替其完全多年前的承诺,亦是因为受到了阁主的邀请才来的。”
“你所说的这些,不在道阁招募讲郞的条件范围之内,道阁有道阁的规矩,你持何人荐信,老夫也不知亦不管,即使是其本人来,要入道阁也需要考核。”教谕说道。
本来,在楼近辰看来,即使是进不了这道阁也无所谓,毕竟在他看来,这望海角那么多的道场,又不是非要在这里不可,不过,要完成季夫子的承诺,最好还是留下来。
“既然说到了规矩,我想,一个传道授业的道场选择讲郞,除了德行之外,那些规矩定是为能够选到真正有才学的人,而做为一个修士,施法、释法、解法,但有其一出类拔萃,便可称一声有才学,教谕难道不想了解这些吗?”
教谕面沉似水,说道:“哦,想来你对自身实力颇为自信,也罢。”
他左右看了看,说道:“各位讲郞们可听见了,有谁可令其死心?”
这些讲郞,看向楼近辰的目光有些不善了,又有人目光玩味,敢于在这里对教谕出言不敬的人,可是许多年未曾听过了。
海明月坐在最边上,也是觉得人楼近辰可能是因为被拒绝了而恼羞成怒。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讲郞抱了抱拳,说道:“野外行走,迷雾遮蔽视线,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前路,耳中听到唤魂声,当何解?”
楼近辰想也未想,脱口答道:“紧束心念,顺应心中所感呼唤声而寻到发声源头,杀之。”
这是他第一次在火灵观后山之中而杀敌的方式。
“你如何束得住心念,你如何能顺应心中所感寻到发声之源头?”那位年轻的讲郞追问道。
“炼气者,皆可做到,我初得法之时,便以此法杀一敌人。”楼近辰说道。
那人心中一怒,只觉得楼近辰在胡说,如果像他这样说的容易,那岂要人教授解法。
又一讲郞开口道:“于密室之中静修,周身无碍,突觉心似针扎剧痛,何解。”
楼近辰一听,便知道他说是中了诅咒法的表现。
他一这路来的望海角的过程之中,倒是遇上几种诅咒法,其中就有一种‘巫毒娃娃’的诅咒法,这‘巫毒娃娃’是由受诅咒的穿过的贴身衣服,以及头发指甲等制成一个施法媒介,再通过祭祀之法,寻着巫毒娃娃与其本人之间的一丝感应,针刺巫毒娃娃的心脏,其本人亦会有心被刺中的感觉。
短则三日,长则七日心疼而死。
这一类诅咒法,隔得远,又隐蔽,受术者本人很难找到,可能在这寻找的过程就已经死了。
大家都看着楼近辰,因为想要解这种法术,几乎没有好的办法,大多数是让朋友在附近寻找,而他自己则全力护住心脉,争取时间,当然,也有修为高者,可以在其施法时察觉施法者的方位。
但更多的人则是小心自身的毛发衣服不被人获得。
“忍住受术时的心痛,感应诅咒源,以火烧去巫毒娃娃,此术可解。”楼近辰说道。
“一派胡言,若都如你这般所说,那天下又有何法不可解。”那人怒声说道。
“天下本就无不可解之法,若有不解,定是自身修行不足。”楼近辰所说自然是在理的,但是却万万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因为大家都做不到,也不认为楼近辰能够做到,在大家看来,说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的解法,就是在胡说八道。
“砰砰!”教谕敲了敲桌子,说道:“明月,此人持阁主故友信件而来,来者是客,你就代阁主好好的招待一番吧,至于聘其为讲郞之事便休提。”说完他起身,便朝外面而去,其他的讲郞也一个个从楼近辰的旁边绕过,离开之时,还打量着楼近辰,并摇了摇头,有些则是笑出声来。
有些人则似好意的拍了拍楼近辰空肩,说道:“年轻人,当脚踏实地,我相信,你所说的解法,定能实现。”
最终,只剩下一个海明月也起身,来到楼近辰面前,说道:“你难道真的没有与人斗过法吗?”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斗法是怎样的。”楼近辰心中疑惑。
“那你觉得斗法是怎样的?”海明月问道。
“抬眼见高下,垂手分生死。”楼近辰说道。
海明月一愣,听着楼近辰这自然的语气,似乎他真的是从生死之中走过来的一样,又看着他的眼睛,立即想到也许他的眼睛就是这样瞎的。
“在望海角这里,一般不与人见生死的,在这里,凡事都留几分余地,毕竟修行不易,能讲和则讲和,若不能讲和要动法术,也不会伤人性命。”海明月说道。
楼近辰点了点头,他觉得这样的风气还是很好的,凡事留一线,也没什么错。
有秩序有规矩,总比没有秩序没有规矩的好。
“不知道友对我可还有安排,若是没有,我这便离开。”楼近辰说道。
“我有一个好朋,家中亦开办道场多年,正需要一炼气士为讲郞,你若愿意的话,可暂去那里安身,至于这道阁之事,不如先等阁主回来再作计议。”海明月说道。
“行!”楼近辰爽快的答应下来,这倒让海明月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