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晕乎乎的,胳膊和大腿都有些疼,像是被泥头车撞了一样。
他还记得自己是被野兽袭击的,但好像还没被吃掉?
罗德睁开眼睛,没看到陌生的天花板。
阳光有些刺眼,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眯成一条缝,又下意识想要抬起手来挡住眼睛。
哗啦……有人细心地拉上了窗帘,让罗德的眼睛好受了一点。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
罗德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个有点苍老的女声。
但说的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听懂,这不是他所熟悉的汉语,至少不是普通话。
也不像是英语或者其他熟悉的语言。
罗德轻轻歪头,看到窗前站着一位粉色头发,身披奇特的红色斗篷的老女士。
刚刚说话的应该就是她。
“感觉怎么样?”一道慈祥的男声从另一边传来,罗德看到床边一位戴着小丑帽的老人盘腿坐在椅子上。
当然,他说的这句话罗德也没听懂。
罗德的嗓子有些干涩,费力地问道:“这是哪里?”
病床两边的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也没听懂罗德在说什么。
罗德想了想,试探着说道:“Where is this?Who are you?嗯……哩度系边度?”
看着两位老人愈发迷惑的眼神,罗德心道不妙。
普通话不好使,英文不好使,塑料广东话也不好使,这可咋整?
带小丑帽的老人轻轻跳下椅子,罗德发现这位站着还没坐着高。
这样想太不礼貌了,罗德批判了自己一下,这才注意到这位老人家敏捷得不像话,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岁数的人。
“看样子好像是语言不通?伤脑筋了。”老人家有些苦恼。
“从来没听到过的语言。”粉发女士问道,“这孩子你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
“就在森林里,我不是说过了嘛。”
这时木门被人敲响,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走进来:
“会长,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发的话,要赶不上例行会议了哦。”
“啊,差点忘记了。波琉西卡,这孩子可以交给你照顾吗?”老人朝粉发女士问道。
“我拒绝,我讨厌人类,马卡洛夫,而且这里很吵。”
粉发老女士一边说着讨厌人类的话,一边扶罗德坐起来,还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罗德下意识道谢。
波琉西卡听不懂,但是大概能猜到罗德在说什么。
只是她并不回应,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我要回去了。”
“啊,谢了。”马卡洛夫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的性格,知道劝也没用。
罗德喝了口水润润发干的嗓子,疑惑地看着粉发女士离开。
矮小的老人家正和刚进来的少女交谈着什么。
两人说的还是罗德听不懂的语言,只是看他们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猜测大概和他有关。
这时左腿上轻微的疼痛,让罗德皱眉。他注意到自己的左臂和腰间都缠绕着绷带,抬手摸摸脑袋,额头上也被好好包扎着。
身上各处的伤口,让他重新记起自己被袭击的事情。
事情说来有些邪门。
罗德记得自己因为和室友熬夜开黑,早上醒来之后不想动。
两个去买饭的室友相继失联,迟迟没有回来。
罗德饿得受不了,只好拉上剩余的一个室友一起出门找人。
两人一个去新食堂,一个去老食堂。
结果罗德因为一边上台阶一边玩手机,不小心绊了一下,狠狠地扑倒在地。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是一座大森林。
走着路突然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怎么办?
不要慌,先打开手机看看定位,必要的时候可以打紧急电话……
但他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刚刚绊倒的时候,手机好像摔飞了出去。
罗德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妙,他可能遇到了科学难以解释的现象。
央视曾经有档节目叫跑远科学,说一个人普普通通地在家睡觉,醒来之后忽然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城市什么的。
罗德怀疑自己遇到了真事了,当然还有更坏的猜测,不是到了另一个城市,而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仔细想想自己那两个室友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所以才迟迟没有回来?
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到有人的地方问问才行。
罗德努力分辨了一下方向,纠结一阵之后决定朝西走——那边的杂草好像被人踩过。
不过几分钟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惊醒了一头体型和大象一样的猛兽。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巨兽——一头浑身斑点,长着猪头和猪蹄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