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天颔首道:“不错,虽说神剑的出现会使石凤镇不少人丢掉性命,但当中的影响却微乎其微,远比不上河西。”各人一听,纷纷点头认为有理。
“此事已了,咱们动身返回龙石镇,如今已经得罪了岳城派,此地不宜久留。”李应天连忙道。
对岳城派的人出手,无非是为了抢走神剑,从而破坏连花宫的阴谋。眼下,神剑已被其他人抢走,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因此不必再久留下去。
当下,各人连忙离开客栈,深夜离开石凤镇。
傍晚。
李应天四人曰夜赶路,终于在黄昏时刻赶回龙石镇。
四人行走在大街之上,往龙扬镖局的方向赶去。
“奇怪了,为何镇上如此冷清?几乎不见一人。”陈山打量着四周,有些疑惑道。
听他这么一说,各人也随即反应过来,郑友元不解道:“难道从各方而来的武林人士己经离开了龙石镇?“在镖局大会上破坏了连花宫的阴谋后,江湖中不少正派武林人士纷纷前来打探连花宫的消息,让龙石镇可谓热闹非凡。
如今,各方人士的离开,让龙石镇再次恢复以往的平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此时的龙扬镖局仍大门敞开。
李应天四人快步而入。
吴通很快便得知后,当下匆匆赶去一处院落里。
一处别院的厢房内,四周的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四处更是一尘不染。
望着房内的一切,李应天不禁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近乎的物品均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李应天所居住的院落没有珍贵之物,更没有隐藏什么秘密,因此并不担心丢失何物。
龙扬镖局上下所有人绝不会随意走进这一处院落,更不会在此大肆找寻物品,如此看来,是有人偷偷潜入来了。
“少爷。”
吴通快步走进院落,却见李应天在房内四处查看,他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躬身道:“少爷,老奴该死,让人贼人潜入镖局竟然毫不知晓。”李应天见此,反而笑道:“无妨,我这院落没有蔵什么秘密,对方是什么人?”一面说着,一面坐下道。
“昨夜,当护卫发现有外人潜入时,房内早已一片狼藉,来人有两名,一人使一双判官笔,而另一个则使一支佛尘,二人自称来自关西,一身武功极为了得,以至不少护卫伤亡。”
吴通随即一五一十将事情由头到尾细述一遍。
听完后,李应天已大概猜到是何人潜入镖局了,只是不明白对方要寻找什么物品。
正当他沉思之时,眼角的余光望向墙脚,才顿时恍然大悟。
一直放下墙下的羊皮地图不见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众人收拾时,顺手将它放好。
“羊皮地图不见了。”李应天忽然道。
吴通这才有所醒悟,惊呼道:“原来那关西二人正是为了地图而来。”李应天笑道:“呵,只是两幅没有用处的地图而已,被偷走便罢了。”吴通颌骨道:“话虽如此,难道少爷不想知道当中的秘密?”
李应天摆手道:“地图是真是假尝且不知,如此多人争抢。即使当中藏有秘密恐怕早已被人发现了。”吴通认为此言有理,不禁点了点头。
“不过,我在石凤镇的数曰里,却发现连花宫的一个秘密。”李应天笑了笑,便将在石凤镇发生的事全部告知吴通。
“什么?”
吴通惊呼不已,当得知,最近出现在武林中的三大神剑,居然是三柄假剑,而这一切竟是连花宫的一个阴谋。
“这连花宫的人当真歹毒,竟想让武林中人为了争抢所谓的神剑而互相残杀,幸好少爷及时发现了她们的阴谋。”吴通松一口气道。
“这段时间可曾发现连花宫三护法顾千花的踪迹。”李应天满满倒上一杯茶,道。
吴通缓缓道:“当真是奇怪,镖局大会过后,不只是连花宫的人,远道、通海镖局的人也消声匿迹,不知去向。不过……”他迟疑着继续道:“不过,老奴怀疑他们藏身于竹州。”
李应天抬头道:“竹州?消息可靠么?”吴通却摇头道:“这……只是老奴的一个猜测。两天前竹州发生了不少大事,三天门突然出灭掉不少的门派。甚至隐天宗也元气大伤,当中甚至有传言,连花宫正蔵身于竹州,以至不少的武林人士纷纷赶去。”
李应天这才明白,难怪街道上如此冷清,原来是是都前去竹州了。
只是三天门忽然对其他门派动手,李应天担心背后有连花宫的人推波助澜。
如今,李应天已破坏连花宫欲要一统龙石镇的阴谋,此刻却担心会对竹州下手。
“少爷,咱们要不需要赶过去。出一分薄力。”吴通试探道。
李应天斩钉截铁道:“对付连花宫不容义辞,岂能袖手旁观。”吴通点头道:“是,少爷,老奴马上召集众人前往。”
谁知,李应天才摇头道:“不可,我一人前住便可。如今咱们镖局已是龙石镇第一大镖局了,想必不少人上门寻求护镖。”吴通不禁有些苦笑道:“的确如此,眼下已接了数趟镖车,只待众位镖师回来,随时便要出发了。此外,同福镖局的人不愿投靠咱们。”
刘承死后,同福镖局虽说群龙无首,但作为当年龙石镇第一大镖局,有他的傲气,自然不甘心投靠他人。
李应天点头道:“也罢,你立即去安排押镖的事情,至于竹州……我自会安排。”
夜幕降临。
此时的李应天正在房内来回踱步思考着事情,虽然目前击退了连花宫,但其中仍有圣教的存在,因此一刻也不能大意。
如今,欲要一统江湖的连花宫、圣教等,已纷纷浮出水面,只是李应天不明白,对方口中多次提到的盟主是何许人也?
而事后,李应天曾打探得知,如今的武林并没有人担任盟主一职位,而连花宫等人口中的所谓盟主也许是另一方的势力。
万想不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要一统武林,看来,江湖已不再太平。
“少爷,谢殿侠与范正一两位前辈上门拜访。”
此时,吴通匆忙前来禀报道。
李应天一听,顿时心头一喜,虽不明白谢殿侠等人何时从阳光赶回龙石镇,当下不及细想,连忙快步走向大殿。
“哈哈,小友,多时不见别来无恙。”
龙扬镖局的大殿内,李应天走进殿门,谢殿侠便快步离座迎上来拱手道。
此外,除谢殿侠之外,大殿内尝有一人,身穿蓝色的长袍,身形魁梧,样子约模五、六十岁,一头半白的长发,可谓是白须白鬓。
虽然与对方素未谋面,但李应天却知道,此人必定是群龙岭范家庄主范正一无疑。
“想不到多时不见,谢前辈仍然是风采依然。”李应天连忙拱手道。
谢殿侠爽朗笑道:“一个老头子何来的风采,来,小友,这一位正是老夫多年的好友,正是当日所提及到的范家庄庄主范正一。”李应天快步上前,拱手道:“晚辈李应天,正是此家镖局的当家之人。范前辈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晚辈久仰大名,今天难得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范正一摆手笑道:“虚名罢了,小友言重了。”
李应天伸手道:“两名前辈无需客气,快快上座,来人,上茶。”
“前些日子在下前去贵庄,万想不到两位前辈竟已有事远行了。”
三人依次坐下后,李应天端起茶水道。
范正一笑道:“不错,只因此事关乎武林的安危,不得不亲自动身前往,倒让小友白走一趟了。”李应天摆手道:“范前辈客气了,莫非是为了连花宫一事?”谢殿侠忽然朗声一笑,轻捊短须道:“呵呵,看来这连花宫重出江湖之事,已人尽皆知了。”
李应天点头道:“晚辈并非有所听闻,而是连花宫的人曾出现在龙石镇。”
此言刚落,二人不禁各自一惊,谢殿侠连忙道:“小友,此言当真?”见李应天点了点头,范正一脸上掩不住的担忧,道:“若真如此,龙石镇恐怕要掀起腥风血雨了。这连花宫一心要报复武林,在中原各地残害不少武林正派人士,更有不少门派惨遭其毒手,此事,老夫不能袖手旁观。”
谢殿侠颔首道:“小友不知,连花宫为了一统武林,不惜阴谋尽出。老夫与范老头二人以及不少武林人士在水门、定城、阳关一带,破坏了她们的阴谋。当中,不少人因此而丢掉了性命,若是连花宫现身于此镇,万不可掉以轻心。”
范正一咐和着颔首,眉头紧皱,似乎正为此事担心。
看来,他们二人并不知道龙石镇发生的事,当下李应天不敢怠慢,连忙将在龙石镇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一遍,让谢、范二人惊讶无比。
“好,好,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小友几乎凭一已之力破坏连花宫的阴谋,更是将那顾千花击退。”
当听闻最近龙石镇所发生的大事后,谢殿侠大笑道。
“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之高的武功,实属不易。”范正一有些感叹道。
顾千花乃连花宫的三护法,武功自然不低于任何人,即使是数十年前围攻连花宫的一战,武林三老之一的黄内待,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也奈何不了对方。
更何况数十年后,那顾千花武功更是厉害,而李应天能以内功相拼,虽说两败俱伤,但内功上的造诣已不容小视。
能得到德高望重的两位前辈夸奖,李应天顿时有些不自然了,他心里清楚知道,当天在镖局大会上,与顾千花内力相斗,若不是《偷星转月》的存在,李应天必败无疑,何来两败俱伤。
可见连花宫的三护法顾千花内功之高,当真是深不测。
“两位前辈过誉了,晚辈能一举击退连花宫的人,当中可少不了寇前辈的出手相助。”李应天谦虚道。
“寇青此人正直,一向嫉恶如仇,当得知连花宫的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范正一点点道。
李应天想了想,道:“两位前辈,晚辈斗胆问一句,数十年前武林中发生什么大事,为何连花宫要手段尽出残害武林中人士?”
谢、范二人见此,不禁对视一眼。
良久,谢殿侠才叹一口气,道:“此事的原由可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清楚,这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小友想知道,罢了,要说连花宫如今为何要残害武林,此事便要由数十年年前说起……”
原来,在中原武林中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只因女干人挑起各门各派之间的争斗,让江湖在多年来厮杀不断,当时的武林当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谓是人人自危。
而当时邪魔外道中人更是趁此机会出手,暗中杀害不少正派人士。
最后,当所有人发现,这竟然是西域人的一个天大的阴谋,故意挑起中原武林人士的纷争,当中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可惜,这一切发现的太迟了,若大的江湖已被西域人分裂。从此,江湖中除了中原武林外,还出现了一个西武林。
各门各派自然不愿让西域人阴谋得逞,眼见武林已经分裂,为了破坏西域人的图谋不轨,为了收复已分裂出去的西武林,中原各派人士齐结一心,欲要收复中原的失地。
可惜,武林已经历了多年的厮杀,早已是一盘散沙,人人居安思危,想要众人齐心协力谈何容易。
最终一番争论后,中原武林决定推选一位武林盟主来号令众人。
盟主一位可谓是人人互不相让,在经历数天的争论后,终于有了结果。
当年的连花宫是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之一,在武林中可谓是亦正亦邪。
在盟主推选大会中,连花宫的开派祖师袁姥争抢着盟主之位。
只可惜,袁姥此人心术不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甚至在武林出现混乱后,趁机出手将当年的仇家逐一灭门,不惜落井下石。
众人自然不愿让她坐上盟主之位,不论正派亦是邪派人士纷纷反对。
最终,盟主一位被无月宗的开派祖师白水寒所夺走。
而正因连花宫无缘盟主宝座,袁姥在大怒之下,带领门下众人,对当初反对她的人一一杀害。
中原武林推选出盟主后,正谋划着如何对西域动手,但没有人想到,连花宫为了报复,竟不惜对各派各人士疯狂屠杀。
连花宫此举已犯下众怒,甚至不惜与整个武林为敌。
白水寒得到此事后,怒不可遏,想要对付外敌,便要解决内患,当即连忙召集武林众人围剿连花宫。
连花宫乃当年的大门派,其门下弟子千人有余,当中除去四大护法外,武功高强者多不胜数。
这一战可谓是惊动了整个武林,持续一天的厮杀,连花宫里里外外满地尸首。
连花宫大护法顾魁花被击杀,余下三位护法受伤,而袁姥更是一招惜败,被当时的武林盟主白水寒重伤。
而连花宫终究是寡不敌众,纷纷逃走。
围剿连花宫的一战,最终以白水寒带领的江湖众人士重创了作恶多端的连花宫。
此战过后,伤亡惨重的连花宫可谓是伤筋动骨,门下弟子近乎被灭掉,已无法再与武林分庭抗礼,迫不得已从此退隐江湖。
原本,围剿连花宫后,接下来便是对西域人动手,从而收回分裂在外的西武林。
但事情却并不顺利,只因中原武林在西域人的挑拔下,相互残杀多年,再者,围攻连花宫一战后,武林各门各派早已元气大伤,若此时再对西域动手,那结果是必败无疑。
故此,众人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拒绝对付西域,而各门各派则纷纷选择休生养生息,来保住实力。
如此一来,中原武林人士闹得不欢而散,而无月宗的开派祖师在一怒之下卸下盟主之位。
“唉,万想不到数十年后连花宫死灰复燃,重出江湖再次残害武林。”
最后,谢殿侠长叹一口气,道。
范正一接着道:“如今的中原武林可谓是内忧外患,内有连花宫、圣教等邪派兴风作浪,外有西域异族虎视眈眈,若要江湖重归平静,实属困难。”
此时的李应天才知道,武林数十年前竟发生如此之多的大事。
连花宫以一派之力与天下人为敌,可见她们的实力有多么的厉害。
而西域以及分裂开外的西武林,李应天更是从不曾听闻。
这时,立于一旁的吴通忽然感慨道:“数十年的武林的确是一片混乱,每天厮杀不断,没有想到竟然是西域人从中作梗。可惜,当年只恨武功太低,无法为武林出一分薄力。”范正一连忙道:“管家不必自责,当年的武林人人自危,一个不小心便要丢掉性命。那时的中原各人士如同散沙一般,才会让他人有机可乘。”
李应天沉吟道:“如今,绝不能再让武林陷入当年的水深火热之中了,否则,江湖永无宁曰可言。”
谢殿侠笑了笑,轻捋着短须,道:“小友不必担心,如今的连花宫已不比当年,她们翻不什么风浪,不然绝不会躲在暗中弄一些阴谋诡计,早已亲自对各门各派大动干戈了。”
“对了,范兄,当年袁姥被白水寒白老前辈所伤,似乎伤势过重,那时险些便要一命呜呼了,只是这数十年过后,不知她是否还活着?”谢殿侠眉头轻皱,迟疑着道。
范正一不语,低头沉思,似乎在回忆当年围攻连花宫的一幕。
过了良久,范正一才缓缓道:“当年的袁姥武功之高,在江湖中几乎无人难敌,更是已将连花宫的绝技《柔情幻影爪》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双爪更是不惧利刃所伤。若不是白老前辈以银月针偷袭所伤,当年的一战怕是胜负难料了。”
谢殿侠点头道:“的确如此,当年的一战多亏了无月宗的银月针。哈哈,袁姥若然大难不死,老夫便亲自前去请白老前出手便是。”众人听后,不禁点了点头。
“转眼数十年即逝,恐怕白老前辈已有过百岁高龄了。”范正一似乎在喃喃自语道。
李应天不清楚当年之事,自然不敢随意答话,坐于一旁凝神细听。
此时的大殿,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谢、范二人一言不发,似乎在脑海中回想着当年的一幕。
“哈哈,小友近乎凭一已之力击退了顾千花实在难得。老夫等人在水门等地追杀连花宫的二护法顾银花,紧接着又在阳关一带击退了圣教的人,万想不到连花宫的顾千花竟出现在龙石镇。如今,甚至隐藏在竹州,无论如何不能让她逃走。”谢殿侠忽然笑道。
李应天拱手道:“晚辈在得知此消息后,正准备动身前往。只是有一事不明白,这圣教为何要与连花宫一起祸害武林?”
谢殿侠一听,不禁拍着桌子怒道:“哼,这圣教屹立在江湖中多年,是武林中第一大邪教,其门下弟子虽然甚少,但高手众多。而圣教多年来一直妄想称霸武林,老夫怀疑,此两大教派早已投靠西武林了,简直是中原武林的败类。”
这时,李应天忽然脫口而出道:“莫非连花宫等人口中所提及的正是西武林的盟主?”一直以来李应并不知道盟主是何许人也。而中原武林并没有人坐上盟主的宝座,如今,当得知中原竟存在两大武林时,才想到当中的原因。
“不错,西武林数十年来一直存在盟主的职位,可恨中原武林数年来犹如一盘散沙。”范正一摇头道。
吴通想了想,道:“何不再推选一位盟主,共同对付西武林。”范正一摇了摇头,道:“此事谈何容易,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便是解决连花宫以及圣教,不然,届时必定暗中使坏。”李应天点头道:“眼下已有不少正派人士纷纷赶往竹州,相信连花宫的人在劫难逃了。不过,眼看天色已晚,两名前辈不妨暂留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
谢殿侠抬头看一眼漆黑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月亮似乎躲进云里,外面乌漆一片。
“也罢,如此便打扰了。”谢殿侠道。
李应天笑道:“何来打扰,晚辈正求之不得。吴伯,快去安排酒菜,为两位前辈接风洗尘。”
第二天。
天才放亮,龙扬镖局大门外,众人相继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吴通一人站在门前,看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最后消失在远方。
良久,他喃喃自语长叹一声,轻轻关上龙扬镖局的大门。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