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围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戴上一张白色的半脸面具,唤出伥鬼。
几只伥鬼从面具中钻出,搂抱住压岁人的四肢,趁着压岁人分心挣扎,刘威欺身而上,一刀捅进压岁人心口。
刀口过半入肉,刘威手腕拧动,刀锋在压岁人胸膛一搅一扯,将压岁人体内器官,连带他吞进去的镇山兽心脏全部搅碎。
赶在邪祟之气从守岁人体内逸散之前,伥鬼们蜂拥而上,将邪祟之气吞食得干干净净。
大补啊!
感受着面具内暴涨的灵力,刘威替面具打了个饱嗝。
就在刘威要摘下面具时,发现远处一名村民正愣愣地看着他。
“进福,我不是让你们都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吗。”刘威轻声说。
刘进福颤抖着说:“我担心你出事,想问你缺不缺人手。威哥,你刚才……”
刘威摇了摇头,缓缓举起刀。
“都是自家兄弟,何苦让哥哥难做呢?”
刘进福想要逃,可四肢沉重无比,数只伥鬼拖着他的身子,让他无法迈动步伐。
刘威快步靠近,手起刀落。
将刘进福的尸体扔到压岁人身上,这一次他周围真的没人了。
他没有返回除岁祭现场,而是转身顺小路出了村。
他和吴常不同,他是副本位面的土著,他要的并不是除岁祭仪式完成就算成功,而是要通过除岁祭削弱邪祟的力量,进而找机会吞噬邪祟。
在他看来,除岁祭可以说是彻底失败。
邪祟能无视除岁阵法和岁火,用邪祟之气操控压岁人,说明它摆脱封印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他们能解决压岁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作为槐谷村猎户之首,刘威的目光很长远,在别人还思考着如何对付压岁人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研究封印突破后的对手了。
如果刘武还在,他们二人一同操纵伥鬼,情况不至于太过窘迫。
眼下只有他一个人,想要驱使伥鬼吞噬邪祟,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越是这样,他越是要保存实力。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能寄希望于吴大侠是个愣头青,和邪祟拼得两败俱伤,让他能做一只黄雀。
至于村里人会如何?
这从来不是他担心的问题。
他平日表现得义气,实则感情淡薄,谁挡了他的路,除掉谁连眼都不会眨。
即便对自己的妻儿,表面的亲近之下,也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这世界真正能让他放心的只有他的亲兄弟刘武。
出了村,他便直奔鬼哭林而去。
为了这一场机缘,他要尽可能将伥鬼全部带上。
行到半路,他发现路边森林有一团黑影伫立。
仔细看去,是一匹马拴在路边,马身上套着的红色缰绳十分眼熟。
缰绳上挂着的平安符,是静远郡第一大寺,龙栖寺住持亲自开光的。
起初主持不愿,哪怕他劫持了整座寺庙的和尚也不肯屈服,非要他杀掉四分之一才肯配合。
那特殊的平安符他绝对认不错,那是武弟的马。
不仅如此,他脸上的半面面具也在轻微颤抖,显然另一半面具就在周围。
难道武弟冷静了下来,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一直隐藏在村子周围,等待良机?
刘威有些兴奋,他们兄弟自幼便一起闯荡,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如果他们兄弟双刀合璧,和邪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他靠近刘武的马,小声喊道:“你小子,总是能给我出点新花样。”
“新吧,给你看个更新的。”
“谁!”
砰!
回应他的,只有震碎了夜晚寂静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