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现自己还有这种纯情少年的潜质, 以前周大雷他们偷偷摸摸租碟, 那种带颜色动作片,躲着顾女士和雷妈雷爸他们,偷偷锁着门, 大气都不敢出。
懵懵懂懂的年纪, 大雷看得脸红心跳, 目不转睛,谢俞就看了两眼,然后用边上另一台老式电视,继续打红白机。
当时大雷说什么来着,他说:“谢老板……你该不会是性冷淡吧。”
“有什么稀奇的,”谢俞不为所动,“不就是交/配吗。”
周大雷:“……”
大美:“……”
而现在……不就是谈个恋爱吗。
不就是喝同一瓶水吗。
怎么感觉心率有点快。
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口哨声,体育课临近尾声。
体育老师从体育馆里走出来, 冲罗文强摆摆手,刘存浩手里拿着球, 趁最后这几秒钟, 争分夺秒想再过把手瘾, 跳起来把球投出去, 正中篮筐。
“下课了, 解散吧, ”体育老师叮嘱, “体委把器材收一收。”
全班的运动器材都归体委负责, 罗文强一个人拿不下, 贺朝从花坛边上跳下去,过去帮忙:“球拍我拿,老谢,搭把手?”
谢俞分担了一半球拍,几个人一道往器材室走,刘存浩还抱着个篮球不撒手,用几根手指顶着放在掌心瞎转悠:“唉,你们说今年会不会真的取消篮球赛啊。”
“都怪去年那两个班,智障吧,还打架,有什么好打的。”
“我在场,场面真是劲爆,最后直接扔了球,两队人互殴,裁判都傻了。”
器材室挺大,按照种类划分,羽毛球球拍在最里面那排货架上,贺朝抬手把球拍塞进去,然后往边上侧了侧身,给谢俞腾个空位:“去年篮球赛我也在。”
谢俞说:“哦,难怪你们班没进决赛。”
“……”
“二班几个小子打球太脏,没意思,我们第一轮就退赛了,”贺朝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个拖后腿的,“不是实力不行。”
“是是是,你强,”谢俞把球拍放回去之后,有点强迫症地把球拍摆整齐,说,“特别强。”
货架之间间隔很小,容纳两个人有点勉强,贺朝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他对面去了,等谢俞整理完转身,几乎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贺朝笑了声:“小朋友,你这是投怀送抱?”
“投毛,”谢俞说,“好狗不挡道,让让?”
贺朝手扶在他腰上,隔着布料轻轻掐着他的腰,把他往角落里带了带。两人个头都不算小,还好角落够隐秘,罗文强他们还在放篮球的那块儿地方闲聊,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正是因为这份隐秘,让刚才在球场上,因为一瓶水蹿起来的念头,又冒了上来。
“我又不是狗,”贺朝说,“不让。”
气氛正好,地点也挑得不错,谢俞缓缓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看到贺朝越凑越近的脸,直接往贺朝的狗头上招呼了一巴掌:“傻逼,监控。”
贺朝:“……”
器材室有监控,而且还不止一个。因为管理不过来,很多时候全靠学生自觉,每节课借还运动器材都需要体委在表格上进行登记。
从谢俞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对着他们就有一个。
贺朝心里真是一万声操。
罗文强他们填好表,顺着摸过来:“朝哥,你们好了没有啊——”
除开罗文强那个大嗓门,谢俞还听到贺朝在低声碎碎骂,大致意思是说什么去他妈的早恋,老子正儿八经谈的恋爱。
贺朝骂着骂着,眼看体委就要走过来了,正打算松开手,谢俞却突然凑上来,在他耳根处亲了一下。
温热,还很软。
这个动作从监控上看,像是一个人凑在另一个人耳边说话,看不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贺朝嘴里那句“他妈的”卡住了,妈了半天没妈下去。
谢俞又退回去,往后靠了靠,眯着眼睛看他。
罗文强走到货架旁,丝毫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球拍放完了吗,一块儿回教室?耗子他们在外头等着呢。”
直到谢俞踹了贺朝一脚,贺朝才反应过来:“啊,回教室,走……那就走呗?”
期中考试临近,高二三班安静不少,课间也不打闹了,每个人都在临时抱佛脚,指着靠这几天突击复习,取得意想不到的好成绩。
薛习生座位面前络绎不绝,一溜串问问题的,弄得他都没功夫去抓班里两个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