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明在谢家华家里赖了两个星期。中间谢家华轮休了一天,现这小子在家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跟只树懒一样睡眼稀松地没个挪动。幸好还有一些求生欲,知道偶尔爬起来扫扫地洗洗衣服讨好家主,否则真要懒成一滩泥浆。
谢家华看不下去,第二天早上六点拎着他一起出门跑步。陆光明抱着床头柱抵死挣扎,哀嚎,“我出去会被人认出来的!”
“一大早的戴个口罩谁认识你!”
“我还烧!”
“烧个屁!前天不就好了吗!”
“我要睡觉!你昨晚干我干到三点你这个怪力大番薯!我屁股疼!”
最后还是哭唧唧地被拽出去了。两人从小区出去,沿着海水水渠旁的步道一直向大海的方向跑去。陆光明跑得像只刚生下来还没站稳的小鹿,东倒西歪地,没跑几步就在后面扶着腰,“我真的屁股疼,我要回去了……”
谢家华步伐矫健地跑在前面,这时候就黑着脸倒回去,“昨晚不是用了套子吗?”
“用了也疼啊!你被打桩机打到半夜三点试试?”
谢家华产生了那么一咪咪内疚,但是总觉得他在装惨、逃避锻炼——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充分领教他卖可怜耍赖皮的本事了——皱着眉头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看起来很想当场剥了他的裤子看一看。陆光明眼角瞥到几位同样晨起锻炼的市民,赶紧护住屁股,“谢Sr,你别比我还不要脸啊。”
“你还知道自己不要脸?”谢家华瞪他。
“我不跟你吵,我自己回去了。”陆光明偷偷摸摸想溜。
谢家华捉鸡崽一般一把将他拎了回来,“不行,再跑一会儿。你身体太差,动不动就烧生病,以后每天早上都出来跟我一起跑。廉署没有安排你们体能训练吗?”
“安排了?没安排?我不知道。我不参加那些。”
“你这么不听话你上司怎么没赶你出去?”
“我可爱啊。”
“……”
“别打别打,本来就疼,你这个暴力狂魔……”
陆光明哭唧唧地被谢家华拽着手臂又跑了一阵,谢家华一路卖力地拖着他,跑着跑着就不知不觉变成了两人手牵手的姿势。陆光明在后头被他温热的手掌牵着,眼睛紧紧盯着他结实紧绷不断起伏的屁股,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还是想上他。
朝阳在远方海平线上升起来了,温润的红色溢满了蔚蓝海面,一只海鹰尖啸着滑翔过他们的头顶。谢家华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回头看了眼陆光明,然后疑惑地摸了摸陆光明的额头,“你又烧了?”
“没有啊。”
“没有为什么脸这么红?真的累?呼吸困难吗?心脏难不难受?”
他捏着陆光明的手腕探心跳,低头专注地盯着手表计算时间。陆光明看着他满是汗珠的额头,心想,“他有意识到他很关心我吗?他是怎么跟自己解释的?”
“180?你心跳怎么这么快?”谢家华抬头看着他道,丝毫不掩眼中担忧。
“啊?我?我……”陆光明结结巴巴,总不能说那是看你屁股看的,只能继续装病卖惨,“有,有点喘不过气,好累……”
谢家华用自己袖子给他擦了擦汗,又将系在腰上的小水壶摘下来给他喝,“喝一点,别喝太多。那边有个长椅,我们慢慢走过去休息会儿。”
陆光明脸红心跳地被他牵到长椅上坐下了,跟谢家华紧挨着的地方仿佛着了火,脑海里放映机一边回闪着昨夜二人热汗淋漓、紧紧相拥的画面,屁股挪来挪去地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