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瘫倒下去的李雅琳，凌默搓了搓手，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
夏娜下手很重，虽然用的是刀柄，但李雅琳的后脑也被砸得出了血，怪不得连挣扎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见凌默蹲在李雅琳跟前，夏娜手中的长刀划过一道寒光，“刷”地一下从凌默的眼前掠过，刀尖对准了李雅琳的后脑：“凌哥，来让我掏了她……”
“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掏人脑啊……”
凌默满头黑线地伸手将夏娜的刀尖移开了一些，然后伸手在李雅琳身上摸索起来。
叶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凌默的动作，问道：“凌哥……你……你在干什么……”
“看看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凌默顺口答道，“有了。”
他从李雅琳的衣兜里摸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皮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李雅琳的身份证外，还有x城大学的工作证，以及几张银行卡。
这些东西上都明显沾着血迹，显然李雅琳恢复了神智后，曾经拿出来看过，然后不仅没立刻丢掉，反而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不过看样子她对身份证这种东西并没有概念，也没有意识到照片上的人就是她自己，或者干脆没看懂上面的文字？
进阶丧尸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东西，凌默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若是普通的丧尸，完全没有任何神智，成天徘徊在街头巷尾当中，一见到猎物就疯狂捕杀，自然是没什么的。
但到了进阶丧尸这种程度，恢复了一部分神智后，难免就会冒出一个念头来：我是谁？
这不是没有可能，试想一个正常人如果失忆了，第一件事恐怕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进阶丧尸虽然是新诞生的意识，在本质上思维和人类完全不同，但一只浑浑噩噩的丧尸进化出了意识后，估计也会对自己究竟是谁产生一些疑虑。
叶恋和夏娜一直跟在凌默身边，她们俩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而剧院里那两只进阶丧尸有没有过这种念头，则无从知晓。
李雅琳是凌默遇到的智力最高的进阶丧尸，她显然急需获得自我认知，而凌默的出现则给她带来了一线希望。
进阶丧尸虽然强横，但在小范围内却是极为孤独的存在，没有交流，缺乏沟通，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当然人类对丧尸产生同情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可凌默身边就有两名女丧尸，他看待丧尸的角度和一般人并不相同。
普通的幸存者自然是将丧尸视作嗜血的怪物，但在凌默眼里，他们实际上已经从普通人类变成了一个新种族。而且在进化的食物链上，他们站得比人类更高……
这时凌默又在她的皮夹里翻出了一张照片来，而这张照片则让凌默瞬间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李雅琳对他有印象……这照片就在凌默所在的班级外拍摄的，照片上的李雅琳和另一个女孩站在一起，而教室的门口站着一人，好像刚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样子，那张毫不出奇的脸，正是凌默！
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凌默的长相一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变得更为成熟了……
“没想到居然这么巧，这也算无意间的合影了吧……”凌默顿时感慨万千。时隔几年，谁能想到不光人变了，就连世道也翻了个底朝天？
见李雅琳一时半会儿大概是醒不过来了，凌默也有些犹豫了，该如何处理她？
毕竟是熟人，而且刚刚还跟她聊了几句，要让凌默就这么动手掏了她的脑子，他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更何况她也不是为了吃自己而来的，动机并不可恨。
凌默倒是也动起了操控李雅琳的念头，能有这样一只实力强横的尸偶，无疑会让他的行动更加安全便利。
但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想要强行操控一只进阶丧尸，就算能够成功，估计也会出现两种严重的后果。
一是凌默的精神力完全透支，说不定还会因此失去对叶恋和夏娜的操控，双方的精神联系断开。
第二种可能就是李雅琳的神智彻底被抹杀，虽然不至于退化到无意识的状态，但变成白痴倒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李雅琳这会儿被弄晕了，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打定主意之后，凌默决定先试试能不能成功将李雅琳操控，如果失败，那就只能算她倒霉了。
毕竟就这么丢在这儿也不是凌默的性格……
谁知道她醒过来之后，会不会继续来找自己麻烦？
虽然之前她未必就想吃了凌默，但这次被凌默反过来偷袭了之后，说不定就会因此记仇的。
“那脑子……”夏娜仍旧拿着长刀，血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雅琳的后脑。
“咱们能不惦记脑子了吗？先让我试试。”凌默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