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笑:“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
“今年收到不少礼物,论满意程度。”桑延刻意地停了好一阵子,才状似认真地点评,“这个排个第二吧。”
温以凡啊了声,顺势问:“第一是什么?”
“第一?”桑延没直说,“昨天收到的。”
“……”
昨天?
昨天就是桑延生日当天,收到的东西应该也不少。
她送了个蛋糕。
他俩也是昨天确立的关系。
还有,按桑延的那个说法,那个唇角吻应该也算。
温以凡也不太肯定跟她有没有关系,但又想知道答案,只好再问一遍:“是什么?”
桑延让她猜:“你觉得?”
温以凡不知道他还收到了什么礼物,想着其他人的礼物也都是珍贵的,也不好贸贸然地认领了这个第一。她伸手拆起了面前的包装袋:“那我先猜猜。”
但她这猜测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
倏忽间,温以凡脑袋上的力道一重。她下意识抬眼,就见桑延把手搭在她头上,又用力揉了下她的头。
不像正常人那般温柔。
很快,桑延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唇角浅浅勾起。
“谢了。”
他的手仍放在温以凡的脑袋上。
温以凡一动不动,与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撞上,有点儿没明白:“谢什么?”
桑延笑:“礼物。”
闻言,温以凡的目光下挪,在他手上的外套上定格。
“还有,别猜了。”桑延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说,“第一是你。”
……
吃完晚饭,温以凡回到房间。
做好一系列睡前流程后,温以凡趴回床上,正回想着桑延刚刚最后说的话,房门突然被敲响。她一愣,坐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点桑延要做什么,她立刻起身,把房门打开。
桑延站在门外,看着也刚洗完澡。穿着休闲服,头发半湿,软软地耷拉在耳侧,有点儿蓬松。见她打开门,他侧了头,似乎是在往她耳后看。
下一刻,桑延皱了眉,直接扯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
顺着这力道,温以凡的身子前倾,额头撞上他的胸膛。
她毫无防备,茫然道:“怎么了?”
桑延另一只手抵着她的后颈,没再有多余的动作。而后,他稍稍偏头,低眼看她耳后的位置,停了好片刻。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温以凡瞬间明白了。
这距离近似贴近,加上他刚洗完澡,身上的檀木香极为浓郁。温以凡感觉他的目光像是成了形,被他碰触的地方都有点发烫。
温以凡想往后退些,却又被他固定着,动弹不得。
桑延淡淡出声:“涂药没?”
“没。”温以凡舔唇,解释道,“已经结痂了,不用涂了。”
“碰水了。”桑延松手,语气有点不爽,“你压根没看吧。”
“……”
桑延往外走,顺带抛下了句:“出来涂药。”
温以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后,这下才察觉到确实有点儿刺疼和发肿。她倒也没太注意这点小伤,跟上了桑延的脚步。
从电视柜里翻出药,桑延往沙发抬了抬下巴:“坐那。”
温以凡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儿:“这伤自然而然就能好的。”
桑延没搭理她这话,走回来坐到她旁边,面无表情地凑过去。他拿起棉球,像是想帮她把伤口表面的水擦掉
气氛有点儿凝重。
这个情况,让温以凡记起先前,她给他涂药时的场景。
总觉得得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个气氛。
余光见到桑延即将碰触到她,温以凡思考了下,突然往后躲闪。
四目对视。
温以凡憋出了一个字:“疼。”
“……”
凝重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打碎。
桑延似笑非笑道:“你碰瓷呢?”
温以凡想说这些招式都是从他那学来的,但还是决定给他留点面子。她又靠了回去,状似随意地提:“结痂了之后我就没怎么管了,以为差不多好了。”
暗示着他不要再绷着脸了。
桑延没回应这话:“你这工作总会受伤?”
“啊?”温以凡想了想,“也不是。”
“……”
“偶尔吧,这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到的,”温以凡笑着说,“而且我没立刻发现,我同事跟我说了我才知道。不是很疼。”
桑延用碘伏给她消毒,模样像个混世魔王,动作却轻。
“真不疼?”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温以凡声音一停,莫名就把否认的话咽回嘴里。她盯着桑延的侧脸,下意识如实答:“有一点疼。”
桑延的力道似乎又放轻了点:“现在疼不疼?”
温以凡:“还好。”
处理完,桑延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明天洗澡别碰到水了。”
“好。”
桑延开始收拾东西,散漫道:“去睡觉吧。”
温以凡哦了声,站起身往房间的方向走。但很快,她又回了头,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桑延,冒出了句:“你明天还帮我涂药吗?”
“……”
像是没想过她会主动说这话,桑延的动作停住。他也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洗完澡自己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