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李长寿完全不着急。
他悄然遁入幽冥界,不紧不慢地赶去轮回塔。
先检查了一眼轮回塔的状况,确定此地镇压的天魔尊者灵核,以及远古神秘老道石棺安然无恙,这才飘去顶层。
这次他也是特地赶来幽冥界,就是想找‘老藏’借个坐骑,稍后自有大用。
……
“嗷呜,嗷嗷~”
谛听对着窗外叫了两声,随后就有些颓然地趴在暖和的石板上,软趴趴地打了个哈欠。
在幽冥界实在是太安稳了。
现如今大劫正在运转,他也不敢多听多念,看那阐教和截教斗法,也是颇为无趣。
双方表面克制、暗中斗狠,一方占据优势则另一方立刻加大筹码,不断发难,一回合一回合的来。
完全没有截教覆灭灵山时的魄力嘛。
果然,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不现身的原因,大劫毫无精彩可言,都是些暗中的谋算。
偏偏自家主人,每日还要自己整合一下此时的状况,弄一份‘简报’,定时说给主人听。
它是坐骑,也是天地间排名前十的神兽坐骑,也是要脸要名声的!
主人天天搞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有没有对它半分的尊重!
顶层居中位置的蒲团上,面容清秀的轮回塔主地藏睁开双眼,问道:
“今日打的如何了?”
看,说来就来。
“老样子,”谛听叹道,“阐教还在磨磨蹭蹭不去搞十绝阵,八成是要拖个百日,让十天君去杀凡人,而后冲掉他们自身的运道。
十天君也不傻,暗中商议,百日之期若到了,就直接在给他们下一个百日之期,而后将此事在天地间大肆宣扬,让阐教的名望一落千丈。
对了,十天君中的秦完昨日搞了十只木牌,上面写着【迷路了?】,挂在了十绝阵中。
也不知具体所为何事。”
地藏缓缓点头,言道:“其他劫运笼罩之地可有异样?”
“还是老样子,唉,打又不真打,想退又不敢退。”
谛听有气无力地抱怨几句:
“主人,您看这些也没用,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干啥都受限制。
西方教已经快被完全打没了,咱们老老实实过日子不就行了。”
“哼!”
地藏冷哼道:“若是不去关注这些,万一哪天大祸临头犹自不知。”
“那您像英明神武的星君大人一般,多搞点化身出去逛呀,”谛听不情不愿地哼了声,“监听世间万灵心声,那也是相当累人的活,咱可是天天给你白干!”
地藏瞪了眼谛听,没好气地哼了声,闭目凝神、参悟轮回法。
正此时,窗外突然传来轻笑声,地藏与谛听都是精神一震。
地藏自是在皱眉;
谛听浑身青毛都炸了起来,在窗户边抬头巴望了一眼,又瞬间低头,浑身哆嗦了几下。
咋就说来、就来?!
在外面听了一阵的李长寿迈步入内,对地藏拱拱手,笑道:“塔主近来安好?”
“托星君的福,暂且安好,”地藏皱眉道,“如今大劫四起,星君为何来我这?”
李长寿快人快语:“借谛听一用。”
话音还没落,李长寿就感觉自己脚边,有颗毛绒绒的大脑袋来回磨蹭。
地藏:……
虽然很想说一声滚字,但终究败给了神权与寂寞。
地藏笑道:“如今天地间,截教与阐教相争如此激烈,二教眼看就要全面开战,道友借谛听又有何用?”
李长寿注视着地藏,正色道:“道友似乎是想挖苦与我?”
“道门不战之约。”
地藏笑道:“我是在为道友感觉不值,你为三教团结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大劫来了,依然是杯水车薪。
劫运不可改、大劫自降临,你空有算天之能,又能如何?”
李长寿道:“道友觉得,我是何时知晓封神大劫?”
地藏笑意收敛,皱眉思索了一阵。
“不知。”
“从我刚踏上修行路的时刻。”
李长寿露出几分温暖的笑意,温声说着:
“我早知会有今日之局面,却依然想去做那些,若让我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去做那些。
有些事必须去尝试,且在我尝试之下,已改变了太多东西。
道友几句话就想让我自我质疑,也未免太过小觑于我。”
地藏略微有些默然。
“我去外面等您呀星君大人。”
谛听小声嘀咕中率先飞出轮回塔。
李长寿对地藏拱拱手,道一声:“三个月后奉还。”
言罢转身追上谛听,也不顾谛听那百般讨好想让他骑乘一下,只是示意谛听在自己身后跟随。
地藏轻轻摇头,坐在蒲团上略微发了会儿楞,那句‘莫要太过伤心’却是未能说出口来。
远远的,地藏还听到了李长寿与谛听的对话声,忍不住咬牙切齿,拿出了磨刀石。
“星君大人,您这次找小的,不知所为何事?”
“一件大事,是想让你帮我搜寻下弥勒的下落。”
“这,您这……弥勒是我主人的师兄,他们两个交情虽不多,但也是同门师兄弟……”
地藏顿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愧是自己养的神兽,虽然平日里消极怠工,但原则上还是很强的。
谛听:“忒加餐!”
“可以,”李长寿笑道,“只要能寻到弥勒的下落,我自不会让你缺了美味。”
“谢星君、谢星君,我心中这就寻弥勒踪迹!”
地藏:……
磨刀吧。
刀越锋锐,下手的时候越顺利,还不会影响肉的质感。
于是,三个月后。
呜——
咚咚咚咚咚!
悠长的号角,密集的鼓声,快速跑动的人影。
清晨的军营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这里是南赡部洲中部区域西北方向,商国大军兵压岐山,将岐山整个包围,周国大军的军营自岐山高处连绵布置,此时高挂免战牌。
而今日,已是十天君给出的最后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