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百里辛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个包裹,然后从瘪瘪的包裹里取出一个领带,“这应该是小景的东西吧,你们。”
小景盯着领带看两秒,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谢谢你,我以这个领带再也找不到,没想到你帮我拿到。”
小景的声音有些压抑,“没想到过这么多年,那个变态竟然收藏着我的领带,恶心。”
盛老师安慰拍拍小景的肩膀,百里辛沉默坐下,“像这样的,有五十多个。”
小景:“五十多吗?那个变态的疯子!”
盛老师面沉如水,“他那个身份太用,再加上他又很善于伪装。”
小景点点头:“是的,我当年就是这样。”
“我是『性』别障碍被送矫正的,别的老师对我非打即骂,嘴里全是侮辱。那天我的班主任照常把我叫到小黑屋教育我,那个变态忽然出。”
“他满脸慈祥,把受到惊吓的我带到他的办公室。”
“诱骗我喝下『药』,趁我失意识的候拍摄视频。”
“之后他要挟我,如不听他的,就把视频公之于众,要诬陷我勾引他。说什么‘咱俩的身份,大家听说的你应该最清楚’。”
“我妥协很长间,直到后再也受不折磨,选择最蠢的办法逃避实。”
“如我再成熟一点,如再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这么窝囊的。”
“就算是老鼠也有反抗大象的机会,如我当指认出的恶行,后面就不会再出那么多受害者。”
“我如当够再勇敢一点就。”
盛老师拍着小景的肩膀他力量,另一只手从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百里辛:“这是黄肖连那个变态在暂住的的钥匙,我他配钥匙的候偷偷配一把,你或许用得到。”
百里辛接过钥匙,“他在在哪里住?”
盛老师:“是办公楼,这次搬到顶楼五楼。巧,房间名字就叫501,是我帮他搬的办公室。”
“他一直以自己的磁带全都被烧毁,如知是被你拿走一定会疯狂报复你。”
“你小心一点。”盛老师顿顿,“有,再次谢谢你帮小景把磁带找回,黄肖连把这些东西隐藏得很深,而且几乎足不出户。我之所以靠近黄肖连身边,是想找到小景的磁带销毁,让他体面离开。”
小景:“咦,你是怎么知我被录像?”
盛老师:“你是猪吗?自己说梦话都不知?我无意间听到一次,后怕你又不小心说梦话说出让其他舍友听到,晚上都吓得睡不觉。我就整晚整晚盯着你,你一有说梦话的苗头我就把你戳醒。”
小景努力回忆一下,“哦,难怪你那一段间天老睡觉,原是晚上不睡。”
“我以你是头猪,咳咳,抱歉啊。”
盛老师瞪小景一眼,“你才是猪!”
苏梵夺过百里辛手头的钥匙随手扔到旁边的桌子上,不耐烦下起逐客令:“喂,你们看看在几点?晚上11点!让不让人睡觉?打情骂俏回你们的住处自己打情骂俏吗?赶紧走啊。”
盛老师也是才察觉到间不早,他赶紧不意思点点头,带着钢笔和小景离开。
总算送走两人,苏梵重重『插』上门,一步步走到床边,在百里辛审视的目光中淡定拉上窗帘,缓缓躺在放着三套校服的床上?
“……”百里辛,“这张床像是我的?”
苏梵:“是你的没错,不过我『摸』黑喝水,水杯里的水不小心洒在床上,你总不会狠心到让我在湿漉漉的床上睡觉吧?”
百里辛:“???”
黑人问号脸jpg。
苏梵打个哈欠,身体侧躺,单手撑着腮拍拍身边的被子,“五个小的充足睡眠呢,赶紧过睡觉。”
百里辛:“……”
实话说,我不太想要这个充足睡眠。
他指指苏梵的床:“你把被子抱过,分被子睡。”
苏梵:“哎,刚才连被子一块湿,我真是太粗心。”
百里辛抿唇,俯视着『骚』气满满的帝迦:“不是有换洗的备用被子吗?”
苏梵的语气更轻快,“那两床啊,昨天掉在上送洗,到在没送回。”
别挣扎,我已经早早把前路都堵死,快点过吧,小媳『妇』。
百里辛:“……”
我鲨你这个狗东西!
苏梵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他调整一个姿势,懒洋洋靠在软被上,一脸期待望着视死如归的百里辛。
就在百里辛距离床边只剩下一步,房门处再次响起不合宜的敲玻璃声。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
这哪儿是敲玻璃啊,这是往苏梵的心锤钉子呢。
苏梵:“……”
到底有完没完?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
“百里辛大人,是我,怕怕。”窗户外面传一个细小的胆怯哭腔,“你在里面吗?百里辛大人?”
百里辛苏梵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头走到拉上的窗帘前。
窗帘的材料真材实料,完美遮住外面的光线,即便是走到窗前,百里辛也无法透过窗帘看到外面的场景。
在苏梵深沉的目光中,百里辛手抓住窗帘,而在窗帘拉开的一瞬间,百里辛深吸一气。
大大小小的怪异鬼怪挤满阳台,站在最前面的怕怕身体都快挤变形,他的手快速捶打着窗户,脸上却『露』出和身体截然不同的害怕表情。
他脸『色』惨,眼睛都快翻到天上,旁边面容模糊的舞蹈鬼妹子一直在他按压人中。
百里辛:“……”
难怪刚才听着怕怕都快要哭出,这没直接吓晕过,就是身边鬼妹子的无上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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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所有的goigoi从阳台上挤到房间里。
怕怕躲到百里辛身边,颤巍巍开:“百里辛大人,我们花两夜的间,帮你把人都找齐,他们都是黄肖连手下受害者。”
“不过没有找全,也不是所有人都死,有活着离开这里的。”
百里辛一个个扫过这些鬼怪,几乎所有的goigoi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怨念不散。
一共二十多只,百里辛一路扫过,目光停在其中一名长相算正常的忧郁女鬼身上,“你是韩丽?”
忽然被cue到鬼妹子瞬间受宠若惊,她慌『乱』点点头,“你认识我?”
百里辛:“我在停尸房见过你的尸体。”
韩丽愣一下,她想到什么,忽然问:“那我的孩子呢?你看到吗?”
百里辛:“我的一个朋友帮你入土安,找个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
听到这话,韩丽身上的忧郁气质顿少不少。
他在将胸针怕怕他们的候,同样也让怕怕帮他一个帮,就是让他们帮忙找到这些战利品的主人。
本以花费的间要长一点,没想到一天就找到。
百里辛望望远处被黑暗笼罩的办公楼,将刚从盛老师那里得到的钥匙交怕怕。
“这是黄肖连房间的钥匙,他就在前面那栋办公楼的5楼,501房间。”
一直虎视眈眈盯着百里辛的群鬼眼神中忽然纷纷被恶意笼罩,它们目不转睛盯着怕怕手里的钥匙,全身都写满躁动。
“接下要做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吧?”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不过有一点,别让他死得太轻松。”
怕怕双手捧着钥匙,原本胆怯的目光也早已被怨恨替。
鬼并不是万的,死后它们会一直徘徊在死亡的,一遍遍重复着死亡当天的悲剧,一遍遍不停诉说着自己的执念。
所以他暗恋的舞蹈妹子才一次次出在舞蹈室。
在寻找这些失物主人的候,他亲眼见证它们的死亡场,身体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一次次经历着它们的死亡和痛苦。
他不认识黄肖连,但他知,那个人该死。
不,死亡对他而言太过轻松,百里辛说得没错,他应该受到更绝望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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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2点整。
黄肖连被一阵脚步声吵醒。
他睡得『迷』『迷』瞪瞪,不满抬头瞪眼头上,骂骂咧咧开,“是那个混蛋三更半夜在楼上折腾?”
黄肖连打个哈欠,从床边『摸』索过手机,也不管在是几点,直接拨过。
电话那头传几铃声,接着他就听到对面开:“喂,黄会长。”
“小盛啊,”头顶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黄肖连语气已经非常不,他撑着床坐起,烦躁问:“我楼上是谁住着着?他打电话,在就让他我滚。”
电话那头静默几秒,盛老师的声音透着几分诡异,“黄会长,您的楼上怎么?”
黄肖连对着手机大骂:“我的楼上一直有人走走,吵死我,让他马上我停下!”
电话那头又是很长间的沉默,就在黄肖连的耐心全部被消磨完,电话里忽然想起“刺啦刺啦”的电流音,下一秒,一骇人的惊悚沙哑声传,“你的楼上,不就是楼顶吗?”
那声音像沼泽里的枯骨一样腐朽,黄肖连忽然浑身一震,手中的电话掉在上,听到从里面传的恐怖笑声。
——“嘻嘻嘻……”
头顶上面,再次传奔跑声。
而这次不是一个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的,杂『乱』无章,像要将头顶踩烂。
黄肖连也终于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他在是在五楼,不是在三楼!
五楼上面根本没有人啊!
那会是谁?
手机里的声音在大笑着,黄肖连只是惊恐两秒,很快就冷静下。
他先是缓缓从上捡起手机,接着压低嗓音,用他惯用的压迫吻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电话里笑声凄厉,一边笑一边大叫:“我是被你害死的人,我要找你寻仇,桀桀,桀桀。”
“被我害死的人?”黄肖连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连我都敢惹?”
“赶在我这里装神弄鬼,等我找到你是谁,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被我害死的人?那就是鬼喽?活着都被我像畜牲一样玩弄,死后你又做什么?”
“我既然弄死活着的你,就不怕变成鬼的你!”
“如你真的是鬼的话,那真不赖,我没玩过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吓人是你吓人。”
黄肖连的眼神渐渐被残忍布满,他不屑抬头看房顶一眼,对着手机嘲弄:“怎么,你也就敢在房顶装神弄鬼?有本事下让我看看。”
他说着从床上站起,从床下抽出一把半米长的短刀。
楼顶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黄肖连又是一个篾笑,对着已经安静下的电话嘲弄:“怎么,这就不敢?”
“你们明天最主动我这里歉。”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就在黄肖连以对已经妥协,准备关手机的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欢迎到狱。”
下一秒,黄肖连抬起头,疑『惑』的双眸刚撞进一双诡异的红『色』瞳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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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肖连醒的候全身都拴上链子,手腕,脚腕,就连脖子也没有放过。
他像狗一样手脚并用趴在上,脖子上的锁链连着天花板的滚轴,滚轴正在缓缓转动,链条也在慢慢收紧。
黄肖连只被迫扬起头,他想站起,可双手和双腿像钉在上,死活站不起。
这里是哪里?
他刚才不是在五楼宿舍跟恶作剧的学生斗智斗勇吗?
怎么到这里?
眼角余光看向台下,当看清那些人头攒动的观众长相,黄肖连瞳孔骤缩,全身都恐惧战栗起。
那是一只只形同恶鬼的怪物,比浮世绘中百鬼夜行中的狰狞恶鬼要恐怖几分。
有的没有头,有的脸是一团血肉,有的身体被缝合起,有的肚子被掏空……
一只只恶鬼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眼神中都是贪婪残忍的光,像下一秒就要扑过将他撕咬成碎片。
他一定是在做梦。
对,这是梦!
黄肖连咬咬牙,不断在脑海中呼唤着自己。
黄肖连,快醒过,快醒醒!
他学过心理学,没问题的,一定可以。
就在他不断在脑海中暗示自己的候,一钝痛骤然传。
“啪”一声脆响,黄肖连疼得睁开眼睛,刚才在看台上的恶鬼不知什么候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将自己的肠子抽出,像鞭子一样重重摔在自己的后背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黄肖连痛苦大叫着。
疼,他竟然够感觉到疼?
怎么可?梦里不应该有痛感的啊。
那一瞬间,冷汗骤然从额头滑落,难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一声声的鞭打中,他听到远处怪物们的交谈声。
“这只狗像不太听话。”
“没关系,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止。”
“我们有的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