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秦宝一时有些黯然。
“这有什么可憋闷的?忍忍就过去了。”张行愈发不屑。“谁还没这一遭?当日我去你们村里,不也是被你们防备着拒之门外吗?天下各处,排外是免不了的。”
秦宝欲言又止,只是低头将一碗酸汤饮尽。
“有点忍不了?”张行瞥了对方一眼,依旧微醺姿态。
“忍不了,尤其是有个姓李的年轻白带子,整日阴阳怪气,连带着其他人一并都不好与我亲近。”秦宝喘着粗气来问。“张兄,我知道你是个有胆略有智谋的人,所以专门来问你,可有什么法子吗?”
“法子多得是。”张行难得展露笑意。“你家要是跟曹州徐大郎家一样有钱,那就简单了,今日请他们一起喝最新上市的酸梅酒,明日一起去逛温柔坊,后日去南市买新茶做新人见面赠礼,谁缺钱就给钱,谁缺马就送马不用几日,你便是公认的东境及时雨秦二郎了。”
秦宝耐着性子听完,冷冷反问:“我若没钱又如何?”
“没钱的话,修为高深或者有名也行,家门高也行,反正要有些资本,谁有麻烦就拿这些资本出来帮谁出头”
“我跟你差不多修为,十二正脉你通了四条,我通了五条,算甚高明?家中也只是有几十亩田,聊以度日罢了,至于说名声一村一镇的名头有什么用?还不如张兄你数百里负尸让人闻之心折。”
“那就杀人呗!”张行双手一摊。“姓李的最贱是吧?暗地里宰了”
“你当靖安台三大镇抚司二十八朱绶都是摆设吗?”
“那就打一顿!”
“莫要开玩笑”
“也不光是开玩笑。”张行灌下第二碗酸汤,认真以对。“这些排斥本是寻常事,你非想快一点,无外乎就是施恩立威而施恩靠本钱,立威靠狠劲,若是都做不到,便只能忍耐一时,靠本事、品性让人渐渐倾服,或者修为、官位上去了,有了个人的资本再说。”
秦宝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来问:“张兄你呢?咱们来东都,本是我承了你的义举,结果到了东都,我直接入了中镇抚司的锦衣巡骑,你却来做没前途的净街巡街校尉心中不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