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阵子水,跟小义聊得挺痛快。“差不多该走了,趁着白天多跟同学们见见聊聊。”我看看表说。
“好的,超哥。车子在旁边那个门头停的。那边没人,停着不碍事。”
小义领着我走到旁边门头外,指着门口的一辆车子说,“就这辆,钥匙给你超哥。”
“这不就是我在河东高中时骑的那辆车吗?”我看着熟悉的车子笑了。
拍了拍座椅,握着车把。感觉像是老朋友重逢。
“老朋友又见面了,行了,我走了,你回去吧。傍晚我回来找你。”
“好嘞,超哥,路上慢点骑,现在摩托车开始多了。”小义提醒我。
“好的,回去吧。”我道别了小义,骑着车子往河东镇方向去了。
如小义所说,确实现在摩托车多了起来,这才两个月就有了变化。摩托车开得飞快,“呜呜”地从身边飞啸而过。
看了下,没有一个戴头盔的,很为他们的安全担心。好在,路上的汽车还是很少,对于摩托车手而言。路况和视野还算比较好。
过了昌河大桥,再骑行不远就是河东镇了。
宽阔的河面,河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河边枯黄的茅草在寒风中顽强挺立,随风摇曳。
明年春天,这些茅草会迅速返青,一片一片的,激昂地扬着头,重现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离河东高中越来越近了。故意从镇街走的,一路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小店,炒鸡店、照相馆、还有镇街的地标性建筑-电影院,重温了那些温馨的日子。
走到了拐角,看到了供销社饭店。我注视好久。脑子里快速回放着那天晚上跟老黑的经历,那也是令我提前回烟海的导火索。
当然,还有与佳慧被逼无奈的分别。
不管怎样,都过去了,我又回来了,又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佳慧了。
我从供销社饭店向北驶去,一路经过了跟老黑吃烩火烧的小饭店,还有第一次聚会喝酒那家夫妻店。
熟悉的场景,让我不停地回想起在河东高中时的生活。
虽然只是分别了短短两个多月,却像是已经离开了很久。因为这些跟我目前在烟海的生活相差得太远了,没有一点交集。
到通往学校北门的土路了,我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我先去了宿舍,门依然是虚掩着,没有锁。
“吱呀”,我推开了宿舍门,宿舍里没有人,静悄悄的。中间屋我原来睡的床空的,露出床板,没有铺盖。
看来没有人能忍受睡觉时飘落到脸上的雪花。看着那空空的床铺,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渐渐远去的学生生活。
门外,传来脚步声,跑步声越来越近,我转身拉开门,“猴子?”
“海超?你怎么来了?”猴子显然很意外,喃喃地问。
“猴子,我有事路过过来看看。班长在吗?”我没好意思直接问佳慧。
“班长在啊,在教室呢。海超,真的是你啊。”猴子缓过劲来了,夜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握着。
“嗯嗯,过来看看大伙,你挺好的吧?哎,猴子,帮我个忙,去教室喊班长过来一趟,我不想过去教室了。”
“行,我回来找本书,借同学的,快放假了,还给他。”猴子说着跑到他的床铺从枕头下找出一本书。
“谢谢你了,猴子。偷偷跟班长说,别让别人听见。”我嘱咐着。
“好的,明白。我过去了,海超。”猴子小跑着走了。
刚才想问问猴子,佳慧在不在,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在宿舍开始坐立不安了,来回踱着步,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猛地拉开门。看见班长跑了过来。
“海超!”班长老远就向我扬着手。
“班长!”我也激动地跨出门,迎了上去。
“海超啊,又见到你了!”班长双手把着我的胳膊。
我也握住了班长肩膀,“班长,想你啊!”
班长和我笑着对视着,然后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又见面了……”
“对啊,见面了。”
我和班长一边紧紧地拥抱,一边互相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感受。
松开后,看到班长的眼圈通红,我也感到鼻子酸酸的,这么真挚的同学,兄弟情,我们之间毫无虚假做作的成分。
“海超,怎么样?回去挺好的吧?”班长用手拭了拭眼角,不好意思地说。
“我挺好的班长,就是不能跟你们在一起了。”我微笑着说。
“王丽也好吧?”我问班长,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问佳慧。
“挺好的,也在教室呢,昨天刚考完试。”班长低下了头,好像有些脸红。
哦,我反应过来了,看样班长跟王丽有进展。
“那,那个,佳慧呢?”我终于忍不住了。
“佳慧?佳慧好像走了,我听王丽说的。”班长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走了?去哪儿了?”我一听着急地问。
“好像是回青海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佳慧谁也没说。”班长叹了口气,摇摇头。
“啊?怎么会这样?啥时候走的?”我抓住班长的胳膊大声问。
“海超,你别着急,我回去把王丽喊过来,让她跟你说。你稍等一会,别着急啊。”班长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跑了。
“佳慧,佳慧,你怎么会回去了?我信里跟你暗示过的,会来看你的。”我着急得原地转圈,感觉有些欲哭无泪。
没多一会儿,班长和王丽出现在拐角。看见我后,两个人一起小跑着过来了。
“王丽!哦,团支书,佳慧呢?”我抢前一步,直接问王丽。
“海超,佳慧走了,回青海了,她不知道你今天过来吧?”王丽脸上也带着焦急状。
“她,佳慧啥时候走的啊?没有,她不知道我来,我还想给她个惊喜。”我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唉~她今天走的,昨天考完试,单独跟我说的,他爸爸过来接她的。昨天说,已经买好了今天的票。”王丽着急地说。
“几点的票?哪趟车?”我紧跟着问。
“说是一早的票,先去北京看她妈妈,然后,回西宁。”王丽看着我通红的眼,怯怯地说。
“啊!我为什么不早来一天?!”我双手抱头,冲天大喊一声,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
“海超,海超,别这样。”